陳珍沒有說話,吳誌毅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他隻感覺到臉上有此發燒,好像做錯了事一樣。

到了飯堂裏,各年級的同學們都已排成了長龍,一些動作極快的已開始狼吞虎咽了。

吳誌毅選了一個隊排了上去,陳珍就跟在他的後麵,倆人還是一句話也不說。此時,一個冒失鬼撞了過來,擠在他們倆中間,並往旁邊的同學招呼到:“快過來,我在這兒。”

陳珍很不高興有人插隊在他們中間,於是率真的脾氣拉開來道:“你們怎麼能這樣排隊?不會接在後麵排麼,插什麼隊呀!”

那人聽了也沒理,還在繼續與他的同學招呼著。

陳珍又大聲道:“你插隊,得向我道歉。”

“你是誰呀?還要我們老大向你道歉了?”一個不很和善的聲音道:“你這小妞吃什麼長大的,這麼大膽啊?”

“不跟你講,你插什麼嘴。”陳珍沒好氣地道:“我對他說關你屁事呀。你還不向我道歉?”

那插隊的同學似乎覺得這樣裝不知道繼續下去不太好,於是回頭道:“首先,我要說明,我沒有插你的隊,所以我用不著向你道歉。其次,你要是想排在我前麵,大可以跟我直說,我也許會讓讓女孩子的。嗯,明白了嗎?”

“你這人不講理,明明是你插我的隊,卻反過來說我插你的隊,真是好笑呀!”陳珍氣憤地道。

由於說話聲音越來越大,事情也越來越僵。飯堂裏在吃飯的和等著吃飯的都圍了過來看熱鬧。

也許是人多的原因,也許是本就冤家對頭的原因,陳珍與那同學越吵越厲害了,大有動手一搏之勢。

而這邊吳誌毅卻沒有多大的舉動,隻是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這時,陳珍忍受不了對方言語的譏諷,準備動手打人。對方見勢也擺了個接招的準備。

就在她出手快要碰到對方的那一刻,本來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牆突然向兩邊分開。耳邊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住手!”

在這聲響亮的喝聲下,倆人的動作為之一頓。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呆立著不動了。

從分開的人群中,走來一名老師打扮的人。他就是飯堂值班師傅李全民,一個在學校飯堂裏一幹就是三十幾個春秋而無怨無悔的人。別人都說他在學校飯堂裏幹是為了錢,因為那裏有油水可撈。而他自己則表白道,是為了能讓學生們吃好、吃飽,長好身體,學好知識,為國家建設添磚加瓦。

歲月無情的流逝,在李全民的臉上刻下一道道深深的皺折。那飽經風霜的、有些發黑的臉上,一種說不出的嚴厲神情表露無遺。既有責備也有關心,如同父母般的責備與關心,讓人心靈為之震顫!

李全民走到倆人麵前,看了看左手邊的陳珍,又看了看右邊的個頭幾乎與他一般高的男孩子,語重心長地道:“你們是要打架嗎?一個男孩子與一個女孩子,就這樣在眾學生眼皮下動手打架。”

聽到喝止他們的人說話了,倆人終於肯收回剛才的暴力姿勢。陳珍看了看吳誌毅,又看了看老人,似有話說但卻沒開口,隻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雙手使勁地扭扯著衣角。

那個男孩子很不在乎且不耐煩地道:“李老,公子我的事你最好少管,否則有你好看的。”

可能是因為有很多新同學在場的原固,那男孩子說起話來有些耀武揚威,一轉對著陳珍的態度,發起了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