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樺繼續說道:“顧茹齡死不死我從不關心,我關心的是她的死會引發什麼結果!這樣會觸怒顧恒,他肯定要報複我們程家!到時候兩敗俱傷,我們得不到好處的。”
“那又怎麼樣?你知道嗎,顧恒這老瘋子,今年一年之內,他統共派人刺殺我六次,其中一次我險些喪命!而且就在半年以前,他竟然敢對嫀嫀下手!嫀嫀當時在歐洲,居然有人在嫀嫀的旅行包裏放置炸彈!幸好我臨時把宋前進派了過去,他聞到了火藥味,才使嫀嫀幸免於難。”
童樺聽出了一身冷汗,難怪二哥會把嗅覺敏銳的宋前進派到自己身邊充當保鏢。他的眼神中,充斥著不亞於程弋的戾氣:“顧恒……居然對嫀嫀下手!這老狐狸!”
“所以我就是要殺死顧茹齡,讓顧恒體會到失去親人的悲痛。”說著程弋又要撥打電話,指揮殺手重新布置獵殺活動。
童樺見狀,一把按住電話:“二哥,不可以!你殺了顧茹齡之後怎麼辦?隻能把顧恒的悲傷轉化成憤怒,到時候嫀嫀就真的危險了!顧茹齡死了之後,你還要殺誰?殺我嗎?我現在是顧恒最後的一張王牌。”
程弋看一眼電話,又望望用力按在電話上的手,他承認童樺說的有道理,可就這樣讓他任由顧恒挑釁,那他就不是程弋了!
“你說怎麼辦?”
童樺眯了眯眼睛,說出的話擲地有聲:“好辦!與其煩惱樹梢上的蟲蟻,不如連根拔除這棵大樹!”
——
回去的時候,程弋依舊派了宋前進跟童樺一起走。
童樺一邊單手開車,一邊打量坐在副駕駛位上麵無表情的保鏢,等紅綠燈的時候,童樺終於開口:“程嫀在歐洲發生的事,謝謝你了。”
宋前進錯愕地看一眼童樺,不理解他為什麼因程嫀小姐的事道謝。不過涵養很好的小保鏢回答:“那是我的責任,不用道謝。”
童樺心裏偷笑,看這架勢還在為今天這頓無端的鞭子而生氣。
於是他關心道:“身上的傷,很疼吧?”
“不疼,掌刑的都是哥們兒,不會下狠手。”
他話雖這樣說,可童樺知道完全不是這回事!程弋的眼裏不揉沙子,平素大家弟兄相處,可一旦犯錯,就是親兄弟都不能手下留情!
“今天我不出去了,你回去吃了早飯就去歇著吧,我一會兒去給你抹藥。”先是拿槍逼著這孩子帶自己去見程弋,又害得他挨了一頓鞭子,童樺心裏著實過意不去。
童樺投其所好道:“我在鼎尊的酒窖裏,發現好幾十壇窖藏的老白幹,回頭挖出來一起喝。”
這一次,宋前進總算舍得把腦袋轉向童樺這邊了:“童先生,我問你個事。”
童樺:“……”他唯恐宋前進問些不該問的事。
誰知,對方想知道的事情,卻相當簡單!
“我們大哥說,你用槍指自己的腦袋,不會開槍,你就是想讓我帶你去見大哥。那你之前用槍指著我的時候呢?你會對我開槍嗎?”
這個看似容易的問題,讓童樺無言良久。如果他回答“是”,那就真的讓對方寒心了;如果他回答“否”,那麼以後他將失去震懾住對方的能力。
這時候,車子拐過一個彎,已經遠遠地能看見顧家大宅的房頂,就聽童樺說道:“我不會開槍,但是我會找到行之有效的方法,逼你帶我去見程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