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樺笑得臉都紅了,仿佛顧茹齡說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
顧茹齡茫然,重複:“你居然為了他收購鼎尊?”
“對!顧茹齡啊顧茹齡,枉你生在了顧家,居然這麼天真,哈哈哈,你是童話故事看多了嗎?”
童樺笑得不能自已,擦了下眼角滋出的淚水。
“那你為什麼收購鼎尊?為什麼去看守所看狄慕?難道不是為了向狄慕示愛嗎?”顧茹齡在徐徐誘導著她的堂弟。
熟料童樺瞪大眼睛,像看一個白癡一樣看她:“我瘋了!我要喜歡狄慕,今晚就不會來參加這個相親晚宴了!”
一句話,顧茹齡就知道今晚她的努力都白費了!
但是,童樺依舊不準備善罷甘休:“我去看守所看狄慕,說服他讓他相信我,將鼎尊的股票以極低的價格轉讓給我——相反倒是自稱是我堂姐的你,用近乎天文數字的價格賣給我股份。然後我還要利用他在董事會的威信和影響力,助我在鼎尊站穩腳跟。”
“那你還打算救狄慕出來嗎?你不是讓阿暉……”
“我那不過是做戲而已,再說他出來,對我百利而無一害。我不會再把股份轉讓給他,相反我可以將這個人牢牢地控製在鼎尊集團,為我所用。我相信他不忍離開程遙一手開創的公司!”
顧茹齡徹底無語了。
童樺說得太過行雲流水,無情、寡義、算計,這些顧家人特有秉持的本性,在他的言語間充分流露出來。
這樣的顧恒,顧茹齡早已習慣。
但這樣的顧尋,讓顧茹齡不寒而栗。她已經隱隱有些悔意,不該那麼早就和這個人為敵。
顧茹齡眼神複雜地瞥了一眼童樺,發現對方已經陷入沉睡,這是致幻藥劑的副作用。
“他睡著了。”顧茹齡對著空空如也的屋子說了一句。
隨即,童樺背靠的書櫃後麵,有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顧恒從陰暗的角落裏走出來,看一眼歪頭沉睡的童樺:“他要這樣睡多久?”
“十分鍾應該就能醒了。”顧茹齡站起身,今天這場暗鬥,她輸得很徹底,“您不去大廳嗎?祖父。”
顧恒沒有動,低頭看著他的獨孫,這孩子剛剛說的那番話讓他相當滿意。顧恒伸手,摸了摸童樺的額頭,他這個動作,讓一旁表麵上勉強維持平和的顧茹齡膽戰心驚。
顧恒這個動作,像極了一位關愛孫兒的祖父應該做的樣子:“但願不會有副作用。”
“不會,絕對不會!我再三問過私人醫生,也請人做過試驗。”顧茹齡連忙說道。
顧恒回身,忘了顧茹齡一眼,看到孫女眼中流露的忐忑神色,還是不由心軟了:“茹齡,你是一個穩重孩子,怎麼能像之前那麼猜忌你弟弟?以後不許可了。小尋是我們顧家人,他從骨骼身體到靈魂,都是我們顧家的!”
“是。”看來顧恒不準備追究了,顧茹齡偷舒了一口氣。其實此事如果沒有顧恒的授意,以顧茹齡的膽量,怎麼敢給顧家唯一繼承人的杯子裏投放藥物?隻不過,說不得罷了。
“你去換衣服參加宴會吧,我在這裏守著他。”
童樺真的睡著了,這一睡就睡了半個多小時。童樺醒過來的時候,驚異地坐起身,因為原先顧茹齡坐的位置上,坐著顧恒,此時以一種慈眉善目的麵容注視著他。顧恒的慈眉善目,在童樺眼裏,比青麵獠牙鬼衝他笑還要可怖!
童樺猛地坐直身子,顧恒阻止他:“別怕,我看你睡著了,沒叫醒你。”
童樺睡意全消:“我怎麼睡著了?”他原本想哄顧茹齡玩玩,但這些天連抽轉的工作,讓他疲於應對,居然就在這麼危險的地方睡著了。萬一做惡夢怎麼辦,萬一在夢中叫了狄慕的名字又怎麼辦!想到此,童樺出了一身的冷汗。
——
幾分鍾後,童樺從書房告辭出來。
顧恒居然主動提出,要給他在巨魚增加10%的股份,另外還要他接手另外兩個部門。
經過剛剛的對答,顧恒似乎已經願意相信他了。可是童樺不準備輕敵,顧恒是出了名的老狐狸,要他完全相信一個人,那是沒可能的!
李管家在走廊處立等他的到來:“小尋,時候不早了,今晚的舞會就等你挑選舞伴領舞了。”
童樺指了指自己的領口:“李爺爺,我現在還不能過去,要去洗手間稍事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