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樺的嘴角勾起感激的笑:“在劇組整天吃盒飯,早就想吃大哥做的飯菜了。”重生一年半的時間,從顧凜威和童昕偶爾透露的隻言片語,童樺大致理清了脈絡——他和大哥童昕之間,沒有一分一毫的血緣關係。為什麼是顧凜威的私生子,為什麼顧家不要他,他又被親生母親所拋棄,這些他統統不知道。
他隻知道,是童昕收養了他,給了他一個相對完整的家。一個大男孩,將一個尚在繈褓的嬰孩養大成人,其艱難程度,程遙再清楚不過。他就是那麼把程嫀養大的,一想到小妹嫀嫀,童樺的心又揪緊了,嫀嫀給他的那一耳光讓他心寒至極!
童樺被送進醫院,醫生打開繃帶,縫合傷口、重新上藥。最後,醫生再三向童昕保證,病人不會留下後遺症,但可能在後背留下一道傷疤之後,童昕才把弟弟領回了家,童樺由此開始了一周的米蟲生涯。
第一天,他看看電視,刷屏看看新聞,覺得相當愜意。
第二天,他開始感到百無聊賴,看什麼都不順眼,吃東西也沒滋沒味。沒辦法,天生就是閑不住的人!
到了第三天,童昕去買菜回來,牽了一條很有存在感的大狗回來……
趴在床上的童樺,張大嘴巴,傻狗也對著他張大嘴巴。
童樺:“大哥,你這是從哪撿到的古牧?”
“這種狗叫古牧?”童昕撓頭,他沒有養寵物的經驗,隻有養弟弟的經驗,“不知道被誰栓在咱家門上了,我買菜一回來就見他蹲在門口,挺老實的。”
說完,他還拿出一個提筐:“這是放在它身邊的,裏麵好多寵物用品,它是不是被遺棄了?”
童樺眼珠轉了轉,看看大哥,再看看大狗,試探地叫了一聲:“阿波羅?”
大狗“汪”了一聲,拽拽地走到童樺床前,拿鼻子湊童樺的手指。
童樺故意一拍腦門:“看我這記性!”
看大哥遲疑地盯著自己,他撒謊都不打草稿:“這是一個朋友的寵物,叫阿波羅。朋友去拍戲了,要我幫他照顧幾天。”
說完,他極其諂媚地對童昕笑:“可以嗎,大哥?”
“他不咬人吧?不會亂叫吧?打過疫苗嗎?沒有細菌吧?”在養寵物這一塊兒,童昕實在是個小白。
童樺用一句話就讓大哥放心了:“比養我好養。”
童樺從大哥拿進來的提筐裏,輕車熟路就拿出一塊狗狗專用毯子,鋪在地上,又找出一個做成骨頭型的枕頭,放在毯子上,他拍了拍枕頭,阿波羅就輕車熟路走過去,臥在了毯子上。
這一套動作,主人和寵物完成得天衣無縫,看得童昕隻覺不可思議:“這狗真聰明!”
童樺:“……”
阿波羅:“汪!”
橫跨全球,估計誇古牧犬聰明的,隻有童昕一人了!
童樺給阿波羅準備狗糧,童昕則去廚房,給弟弟準備午飯。童樺就聽大哥一邊走出去,一邊自言自語:“好奇怪,阿波羅這名字,聽著真耳熟!好像是哪個明星的狗,也叫阿波羅!”
童樺倒狗糧的手一顫,幾粒狗糧就從袋子裏抖出來,阿波羅歡快地吃掉。
吃完飯,童樺趴在床上準備午睡。
他手裏摩挲著手機,明顯是在為什麼事情遲疑著。後來,他幹脆搖搖頭,自嘲:“我什麼時候成了優柔寡斷的人了!”不就是一個短信嗎?發就發!
短信的接收者是狄慕,童樺言簡意賅說明意圖:“謝謝你把阿波羅牽來陪我,我傷好之後就還給你。”
發送過去之後,看狗狗嘴裏叼著個發聲玩具,正玩的歡實。童樺又舍不得傷好後還給狄慕了,想了想又發一條:“要不以後一三五歸我,二四六歸你,星期日讓陳特助幫養好了!”
信息發過去,童樺歪頭,怎麼那麼像夫妻離婚後討論孩子的歸屬為題啊?
他歪頭的時候,正好看見阿波羅叼著玩具,也同樣歪頭看自己,樣子異常呆萌。童樺的心都軟了:“老子要不是因為你,才不會這麼低三下四去求他!”
後來,童樺拿著手機睡著了。他醒來的時候,外麵天已經黑了,正是萬家燈火準備晚飯的時候,童樺揉揉頭,睡了半天,居然覺著餓了。
手機還在手邊,童樺以為睡覺時沒聽見手機響,他看了一眼屏幕提示,沒有來電,也沒有短信回複。
再次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就如同眼下童樺的心情,空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