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戲相當順利,導演把最難拍的慕容杳挨鞭子的戲份,放在了最後,臨近中午的時候。
王成林在給幾位演員說戲的時候,副導演就在旁邊開玩笑:“你們要好好演,演不好,王導不放飯,一個劇組吃飯,可就都指著你們二位天王呢!”
馮樂明笑了笑:“放心吧,保證你們都有的吃。”
黎承暉麵容僵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稱他為“天王”,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好敷衍地笑了笑,轉頭繼續聽導演給說戲。
剛好童樺就站在黎承暉身邊,他好歹也當了十多年的演員,經曆過從籍籍無名到萬眾矚目的蛻變,最能理解此時黎承暉的微妙心理。於是,童樺對副導演打了個哈哈:“那就承您吉言了,沒準這部戲之後,我們小黎子真能撈到個天王稱號,過過幹癮。”極輕巧的一句話,既承了對方的好意,同時也是善意提醒副導演,我們家小黎子還沒到“天王”這個位置。
都是在圈子裏摸爬滾打下來的,副導演聽出童樺的弦外之音,不由將視線轉移到這位近期實在太出風頭的經紀人身上。一看之下,不由愣了:“童經理怎麼穿上戲服了?這是要下海過癮?”
“呃……”童樺摸摸鼻子,看一眼離他不遠處的王導,暗道還不是給導演哄孩子才搞得自己這麼慘!
副導演突然眼前一亮,一拍腦門:“哎呀,我剛想起來,今天飾演宮監甲的群演,剛才打電話說鬧肚子來不了,童經理要不您給串串戲?衣服都不用換了,臨時加個帽子換雙鞋的事!”
童樺:“……”
對方也不等童樺反映,立即就去對王成林說了。王導還在考慮,可他身後站著的狄慕不知跟導演說了什麼,導演就扭過脖子對童樺說道:“童經理,要不你試試看?這場戲就一句台詞,不難!”
大導演發了話,童樺不可能不識時務地一味拒絕,更何況能在自己寫的劇本裏跑回龍套,這未嚐不是一種誘惑。
所以,當童大經理人剛喊出“好”字,副導演揮手,服裝師趕緊把帽子和靴子給童樺穿戴整齊,因為是龍套演員,化妝師沒打招呼就匆匆在他臉上抹了兩把,童樺心裏一慘,完蛋了,又要過敏!
王成林將這場重頭戲講說一遍,看二人都點頭表示清楚了,這才坐回導演位置。
立即有服裝師帶領三四名助理圍住了黎承暉,在他衣服裏塞皮革軟墊。這些人剛一退下,服裝師又帶了一堆助理,同時圍住黎承暉和馮樂明,在他們臉上塗塗擦擦,做出導演滿意的效果。服裝師撤下後,同樣又是一撥發型師上前圍人。
與此同時,各部門也不閑著,燈光、攝影,都在緊張有序地調整位置,控製光感。
待一切就緒後,王導再次打開揚聲器:“各部門——”
這是一聲提醒,演員和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都要給導演比劃一個“OK”的手勢,導演收到各部門傳遞來的信號,又稍等片刻,說道:“準備拍攝——開始!”
宮苑的遊廊中,外景。
齊君悠閑地坐在廊子的橫欄上,宮監甲和宮監乙按住慕容杳的肩膀,將人拖到主君麵前。他們踢打慕容杳的膝蓋處,要他跪下。慕容杳傲然,不肯下跪。
齊君:“你不願服寡人?”
因為慕容杳始終處於站立的姿態,所以他俯視齊君,極其輕蔑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齊君不以為忤,竟然好脾氣地露出一抹笑:“不服也沒用,爾係亡國太子,孤乃上邦之君。不臣服,沒有用。”
慕容杳:“偽君子!你沒有你表麵上說的那麼輕鬆,否則你們齊國,為什麼苦心孤詣地要我臣服,要我交出燕國的藏兵之處。別裝得一副聖明賢君的惡心樣,你是什麼貨色,我們燕國人都清楚,你總不能把我燕國百姓盡皆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