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絲毫沒覺得自己的失態:“她居然果、果、果……”
“看清楚,人家可沒有果奔!”童樺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讓他清醒點。
“她隻不過穿了一身肉皮色的緊身衣而已,你沒看見胸前還貼著亮鑽嗎?”這種裝扮原來董涵沒出名的時候也嚐試過,後來被程遙勸停了。
頒獎現場,觸目所及,隻有你想象不到的,沒有這些人穿不出來的!
舒可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原先那彩虹頭、亮片裝、烏金甲,實在不算什麼,頂多就是小打小鬧罷了。
兩人落座後,舒可突然想起什麼:“我記得,程天王從來不這麼打扮自己。”
“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程遙瘋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這說話的語氣,舒可還以為是童樺,但是他立即意識到,聲音來自他們的斜前方。
舒可循聲望過去,與此同時,童樺低垂下眼眸,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誰!
“老大,狄慕怎麼來了?”舒可碰了碰童樺的胳膊肘,狄慕已經很久沒出席過金影獎了,而且他今天這麼早就到了現場,一看就是從秘密通道進來的。
童樺沒說話,掏出手機刷屏。
頒獎典禮是一如既往地狂野風格,各路歌手你方唱罷我登台,有真情演繹也有鬼哭狼嚎。舒可被提名的十大熱歌金獎屬於不大不小的獎項,但很多歌壇巨匠都得過這個獎,可以說是一個對歌手而言很重要的獎。
開獎時,舒可很緊張,一直攥住童樺的袖口,直到主持人大聲叫出:“舒可《佛願》!”舒可才長舒了一口氣,用力抱緊童樺,勒得童樺直翻白眼。
舒可上台領獎,他在台上舒展開巨大的鬥篷,發表他歌壇上的第一次獲獎感言:“很感謝大家!《佛願》和《黑與紅》都入圍,對我來說就是去年最大的獎勵,不過你們看我今天選的衣服,我還以為我會憑《黑與紅》獲獎。要知道是因為《佛願》獲獎,我就應該去剃個光頭,然後穿身袈裟出來領獎了!”
童樺和大家一起笑,所以他沒注意到身邊的變化。
“謝謝我的經理人童樺,他為我這首《佛願》付出了很多,當然《黑與紅》更是他親自操刀為我量身製作的。謝謝我的東家,巨魚集團。還要謝謝組委會給我這個獎,你們明年繼續給,我很樂意接著!”
在他之後的從藝道路上,舒可曾無數次登上國內外各種重量級獎項的領獎台,當然他發出的獲獎感言也是數不勝數,多到後來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唯獨這首次的感言,讓他始終都是記憶猶新。
舒可並沒有立即回去,因為下麵兩個節目之後,他還要現場獻唱得獎的歌曲《佛願》。當然他回去也沒地方坐了,他的座位早就被狄慕光榮占領了!
“手下的藝人得獎,你很有成就感?”狄慕不著痕跡地把上身歪向童樺,所以聲音幾乎就綻放在童樺耳邊。
童樺打了個冷戰,蘧然扭頭,正看見狄慕那雙亮如黑曜石的眸子。
沒有答複,狄慕也不再說話,目視前方平靜地看節目。
舒可脫去鬥篷,在舞台的光效下,冰藍的額發也不太明顯了,他規規矩矩地站在台中間,唱起了成名曲《佛願》。
金曲獎的頒獎現場,必須是歌手真實地唱,容不得假唱的歌手。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快歌,再配合上勁舞,即便出現破音、跑調現象,也能解釋是現場過於緊張,又邊唱邊跳的緣故。
像舒可這樣,現場唱抒情慢歌的,隻有少數幾位實力派唱匠才能做到。
就在充滿古典韻味的音樂響起時,狄慕毫無征兆地轉頭,看向童樺的眼睛:“喜歡我送的花嗎?”
童樺心跳幾乎漏跳一拍,沉默良久,才說道:“以後別再送了。該說的,我那天都說清楚了,狄慕,我們回不去了,麵對現實吧,我現在是童樺。”
“我知道你是誰!”
狄慕聲音有些高,他本就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也隻有眼前這個人能磨他的性子。
“這次送花,我才注意到,以前我很少送你花,你其實是很喜歡收花吧?因為我記得以前送你的花,都被你放在花瓶裏,充上營養液,那花就能開好長時間。我隻想把上輩子欠下的補回來。”
童樺偏過頭,右手手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右手半握成拳,食指抵在人中位置,抑製住一陣一陣的鼻酸。
麵對狄慕毫無顧忌的執拗,他選擇了逃避!
當晚,舒可沒得到他最想得到的、金曲獎大獎的最佳歌手獎。童樺勸慰他:“能的‘十大’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沒空手而歸!”
回去的路上,童樺買了外賣、啤酒,一起回舒可家準備慶祝一番。誰知剛開門就去,就見別墅裏麵亮了一室的燈火。
兩人麵麵相覷,屋裏進來外人了?
“你們怎麼才回來?我都快睡著了。”董涵一身家居服,從樓上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