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慕點頭，指尖轉動剛剛從童樺手裏拿過的鉛筆。
“這麼看你是同意把程嫀借調來拍MV了，我不會虧待程嫀，不過還是想問狄先生的出價。”
狄慕言有所指：“你當然不會虧待嫀嫀了……”他報了個價，價格低到童樺都不敢相信。
“嫀嫀不會在乎價碼，她接通告，隻看自己喜不喜歡。”
就在童樺準備談下一步合同的時候，狄慕突然正色道：“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狄慕站起身走到辦公桌旁，隨著他的走近，他發現童樺的身體越繃越緊，一看就是相當緊張，心中不由黯然，他依舊坐回到對麵的椅子上：“第一，MV唱片的錄製，可以在巨魚，但是MV拍攝，必須在鼎尊。你知道，鼎尊可以提供更理想的拍攝環境……”
童樺略一沉思：“好，我同意。”
狄慕本來還準備了大篇的說辭，以期說服他，沒想到童樺這麼痛快就答應了。不過，狄慕隻稍微想了一下，也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苦笑道：“你還真是惜才！”兩個人都知道，舒可的唱功，在鼎尊可以得到更大的發揮空間。
童樺想盡快送客，所以催促道：“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我們借調程嫀給巨魚，那麼禮尚往來，也希望巨魚能把舒可借調過來，演一部宮廷劇。”
“什麼？”童樺失笑，“你想讓舒可去演電視劇？你跟那個劇的導演還是投資人有仇？”
狄慕不回答他的問題，直接說下去：“我說的電視劇，就是下個月要開拍的宮鬥劇，關杉和程嫀，領銜主演男女主角。我會給舒可安排一個討巧的角色。”
童樺靠在椅背上，平視狄慕的眼睛，無需再多的語言，他已然明白了狄慕的意思。
果然，狄慕繼續說道：“我這樣做，當然不是想要鍛煉舒可的演技，他隻適合在錄音棚裏。我就是想看看你，惜才到什麼程度。”舍不舍得為舒可，在鼎尊搭起一架橋，方便他隨時跳槽去鼎尊。
狄慕抿緊唇角，同樣平靜地回視童樺，兩人的視線再一次在空中交彙，有探究有考量。
終於，童樺吐出兩個字：“同意。”
狄慕站起身，向童樺伸出手掌：“如此，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出於禮節，童樺也不得不站起身，敷衍地握了握狄慕的手：“還請狄先生多多關照舒可。”
他本想碰碰狄慕的手就立即縮回來，可是讓他始料不及的，在兩隻手碰在一起的時候，狄慕突然發力攥住了他的手，那一刻，他的指尖甚至能觸到狄慕手背上的傷疤。
但是，這還遠遠不夠！就在童樺想著怎樣把手收回來的時候，狄慕再次發力，童樺腳下一個趔趄，幸虧左手支撐在桌上，可是上半身幾乎趴在了桌麵上，這時候就聽耳邊響起低醇的男音：“電話裏叫姐夫不是叫得很順口嗎？我的小舅子！”
狄慕是貼著他的耳朵說的，他甚至能感受到狄慕嘴中的氣息吐在耳邊，這絕對是針對上一次的報複！
童樺很想炸毛，如果他能站直身子的話。
狄慕終於放過他，就在童樺感覺手上的力道突然撤去的時候，手指間被塞進一個東西，他勉強站起來，看見夾在指縫間的，是剛剛狄慕拿過去的鉛筆，此時猶帶著狄慕的體溫，回到他的手上。
這算什麼！童樺茫然抬頭，隻看見狄慕的背影，向他揮揮手：“記得明天帶舒可來鼎尊見導演！”
童樺依舊看不見的是，在背對他的地方，狄慕臉上綻出已經多少年都沒有過的超大笑臉：“第三局，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