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童昕受傷,童樺就被顧凜威三令五申,不準在家妨礙大哥養傷,每天早餐都必須在外麵吃。
童樺趕緊說:“哥,我想問你一句話。”
聽出弟弟語氣中的不同往常,童昕在電腦前抬起頭,仔細端詳弟弟的臉:“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黎承暉,你從來沒告訴過我,黎承暉和顧茹齡的關係。”童樺向前走了兩步,猜測道,“他的雪藏,是不是因為顧茹齡。”
“還是被你發現了……”童昕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不過這也沒什麼,都是陳年往事了。顧恒想用顧茹齡聯姻,所以才雪藏的小禮子。但是……”
“既然是這樣,那聯姻之後大可以解除他的雪藏令。黎承暉有多大的市場價值,顧恒他不至於為了賭氣,連錢都不要了吧。”童樺說出了心中的宜忌。
童昕擺拜手指,抬頭看向小弟,心中湧起疑惑,為什麼童樺會這樣著急,不過他在權衡之下還是說出了實情:“其實現在黎承暉的雪藏令,不是顧恒的意思。這是狄慕迎娶顧茹齡的時候提出的。”
“狄慕!”童樺這次震驚了,他做夢都想不到狄慕會恨一個人到這種程度。但隨即他更加不明白了:“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我做黎承暉的經紀人,你明知道這個人很難東山再起了。”
童昕避開他的視線:“實在抱歉,樺樺,我不該把你也攪進來。可是……小禮子有嚴重的抑鬱症,而他到這個地步,也多少和我有些關係,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給他些希望,所以就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童昕沒說話,但也算默認了:“狄慕和顧家聯姻之後,顧茹齡很快就會生下孩子,狄慕的恨意消退下去,那小禮子的事也有可能峰回路轉。你這些天和他接觸下來,難道沒發現他很有表演天賦嗎?”
童樺已經不想再指責大哥,他疲憊地搖搖頭:“哥,我累了,明天再說吧。”
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淚水終於流下來了,原來,狄慕是真的很愛顧茹齡,難怪他們頻頻約會,在程遙屍骨未寒時步入婚姻殿堂,就連情敵,都要狠力打壓。
就算青春少艾之時,他對自己的愛情,也沒有如斯情深意重過吧?
“原來是這樣……”暗夜中響起少年失落的聲音,徒對一室幽靜。
那一晚,童樺沒有直接接觸劣質化妝品,卻開始過敏。他輕哼起前世的成名曲《過敏》——
你走後,我關掉燈,開始過敏
哇哦……癢癢癢癢癢……
我過敏啦!
過敏是今夜的我
過敏是抓狂的我
過敏是愛上你、不知所謂的我
哇哦……癢癢癢癢癢……
遍身紅腫,奇癢難耐
半夜三更,輾轉反側
我不需要解救
哇哦,愛上過敏
讓我癢個徹底
哇哦,癢癢癢癢癢
誰來陪我過敏
正如程遙的一次訪談中所說,“人在遭遇嚴重的情緒波動時,就會過敏”,此時的他便是如此。雖然奇癢難耐,卻拒絕用抽屜裏狄慕送的抗敏藥。
“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過敏了!”童樺望向夜空,許下了一個願。天上沒有流星劃過,隻有星空璀璨,無悲無喜地俯視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