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聲音裏已略帶不耐煩。
蘇瑾打開門探進身來：“樺少，有客人。”
童樺暗暗皺眉，蘇瑾這語氣怎麼感覺自己像舊社會30年代要見客的妓女呢？他歎了一口氣：“這麼好的天氣……”說完便轉過老板椅，麵向蘇瑾笑了笑，情緒調整的剛剛好，“正該是補眠的時候。”
蘇瑾也笑了：“是鼎尊本屆麗人行選秀的亞軍王嘉玫小姐，前台請示樺少，是不是要見？”
“見！當然要見！請前台帶王小姐到12層東側的茶餐廳等我。”
等童樺到達茶餐廳的時候，王嘉玫已經略顯局促地坐在一個角落等他。
童樺笑著對她招招手，人卻向窗邊走去，示意她過去坐。王嘉玫隻好端著一杯奶茶挪過去。
今天的女孩，沒有化妝，隻穿了一件月白色連衣裙，腦後紮個馬尾辮，和總決賽那一晚豔驚四座比起來，頗有一些洗盡鉛華的意味。
“你還真是挑了一個好日子過來啊！”童樺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窗外細密的雨簾。
女孩居然傻乎乎地笑了。
這時候服務生忙過來：“樺少，請問需要什麼飲料？”
“一杯白水”，童樺輕聲吩咐道，他一般到了下午都隻喝白水。隨即指了指王嘉玫麵前的奶茶，“以後這位王小姐再來喝茶，記住把賬記在……顧總名下。”
服務生忍住笑意，對王嘉玫欠了欠身子，隨即退下。
“快簽約鼎尊了吧？我還沒看到相關報道。”一般麗人行的前三甲和鼎尊認為很有潛力的選手都會被鼎尊簽下，而每一次都會有一場頗為隆重的簽約會。
王嘉玫點點頭：“已經收到通知，下周簽約。”
“那恭喜你，終於得償所願。以後也請更加努力。”
這一次王嘉玫沒有拾話，她轉頭看著窗外，十二層的位置，還足以看清楚樓下的景物。
“我是偶爾聽到鼎尊裏的議論，知道你在巨魚做經理人，卻遲遲沒有簽下藝人。”
聞言童樺笑了：“他們一定覺得我很魔怔吧！”
“不用他們覺得，你本身就很魔怔。”王嘉玫轉過頭，莞爾一笑，“我覺得你很怪。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說話做事卻是老氣橫秋。莫名其妙出現在鼎尊，轉眼又跑到巨魚掛牌成立工作室做了經理人。可是你這經理人旗下一個藝人都沒有。我可不可以冒昧地問一下，你想簽什麼樣的藝人？難道是狄慕那樣的天皇巨星？”
童樺笑著搖搖頭，好似對方講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天皇巨星？曾經的娛樂圈隻有兩位天皇巨星，如今一死一退出，我到哪裏去簽天皇巨星嗬。”最後一句話，已分明透出一絲無奈。
似乎為了平穩情緒，童樺喝下半杯白水，緩了緩才說道：“我更看重潛力，其實做我的藝人並不難，隻是這些人綜合水平太低了！整日就知道搔首弄姿，或者製造緋聞，娛人愚己。”
王嘉玫歪頭打量少年良久，眉頭微蹙，似乎要下什麼重要的賭注。童樺隻靜靜地坐在那裏任她凝視。良久，王嘉玫字斟句酌慢慢說道：“你看我如何？做你的藝人？”
童樺果真眯著眼睛，貌似在思量著：“嗯，勉強夠格。”
“那就是說……你同意簽下我了？”王嘉玫向前探了探身子。
相反地童樺卻悠閑地向後靠在椅背上：“你的外形和氣質，屬於很有特色的。唱的歌我也聽過一句半句，懂得情感投入而不會控製。聲線不錯可惜沒有技巧。不過你很適合這個圈子！”
中規中矩地說完這些評述，童樺點點頭：“如果是你的話，我當然願意簽。但是鼎尊是你更好的選擇。”
王嘉玫瞪大眼睛，定定地望向童樺，此時堅定眼神說明了她的決心：“童樺，如果你想簽我的話，我會感到榮幸。因為身邊有你，這條路我便不會害怕。”
永遠也忘不了，一個人在鼎尊的樓梯間哭泣時的孤獨無助，麗人行總決賽上被人暗算露醜時的尷尬。當然最無助的時候，都是這個少年出現在她麵前，拉住她的手告訴她該如何走下去。或許他會毒舌，脾氣也不太好，但是在他身邊，便是莫名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