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
彭治平本來板著的臉被嚇得一顫,胡子都抖了一抖。
“怎麼回事。”彭治平眉頭一皺。
指揮部的門口,進來一名列兵,他敬過禮後說道:“彭軍長,疾控中心運來了一例疫情感染者以供參考。”
兩米高的正方體箱子,外麵被一層軍綠色防水布裹嚴,看不到裏邊的東西。
Susan走上前,一把拉下箱子上的布。
一個兩米高的鐵籠,裏麵還套著一個小一號的鐵籠——兩層鐵籠。
角落裏一個佝僂著身子的人型物,穿著一身肮髒的灰布衫,耷拉著腦袋,顯得病秧,有氣無力。他的臉深埋在兩壁臂之間,讓籠外的人看不清楚麵容。
彭治平上前了一步,想看清楚一點。
他問道:“為什麼要用兩個籠......”
話音未落,那角落裏的“人”突然抬起頭,淡黑的眸子外布滿血絲,他騰的跳起來,瞬間飛撲到彭治平的眼前!
鐵籠被撞擊出巨大的響聲。
“蛤!!!”他猛地張開巨口!喉嚨中發出咆哮的嘶吼聲!
一股腥臭的氣味撲鼻而來。籠子裏的“人”雙手拉扯著鐵欄杆,腦袋朝籠子的縫隙間拚命擠去,像是不懂得疼痛一樣,整張臉被鐵柵擠變了形仍舊發瘋一樣的擠著。伴著其骨頭斷裂的牙酸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軍長小心!”身後的警衛班長已經衝了上來。
將軍微擺擺手,巋然不動。
一張破碎扭曲的臉,大張著血口,咆哮在麵前,誰人不心驚。恐怕也隻有經曆過真正地獄的老革命才能這樣鎮定。
籠子裏的“人”雙手仍舊向外拉扯著鐵柵,這顯得滑稽可笑,常識中,拖把棍粗細的鐵柵在一個正常人類的麵前是絕對堅不可摧的。
所以為什麼要用兩個籠。
“嘎————”裏層的鐵柵突然發出一陣令人心悸的呻吟。伴著聲音,兩根鐵柵居然發生了可見的形變!
那是多少公斤的力量!
彭將軍麵不改色,沉默看著籠子中快要擠出頭來的“人”。
“這隻是一例感染者,以這樣的載體進行病毒傳播,傳染速度是非常可怕的。”Susan合時宜的站出來,她沒有說更多的實驗數據和各項指數,那些都隻是無力的數字,什麼都不如親眼看在眼前的慘烈更有說服力。
彭治平臉上古井無波,心中卻已驚愕難平。天啊,這樣的怪物,人間怎麼會有這樣的怪物——拋開這慘不忍睹的病症不說,單就其發病迅速,接觸感染,意識喪失,和行為模式狂暴化方麵來看,這就不是一個小問題了,而且據疾控中心提供的數據來說,它的傳染效率和預期死亡率可比當年的SARS高得多。
不行!
Susan不再說話,隻是望著沉思中的將軍。靜靜等待他做出決定。
將軍嘴角緊抿,兩側的法令紋深刻,“傳我命令,調集第三軍區——第一師,第六師,和新編第十七師的二一七團即刻整裝向正州市區行進。並令正州市守備部隊,即刻開始對民眾進行強製性的軍事管製,疏散撤離。”彭治平的聲音蒼勁有力,幾句話,就調集了幾乎三萬人的武裝部隊。
這個數目的兵力,在不事先報告軍事委員會的情況下,私自調撥,還對城市實行軍管,這無異於發動政變。
“軍長,不和軍委報備嗎?”傳令員知道這調令的嚴重性。
彭治平沉吟道:“疫情已經開始蔓延,沒有時間了。”
“是!”傳令員敬禮,轉身跑入指揮部。
一名高級參謀上前一步,立正道:“軍長,二一七團是坦克兵團,城市巷戰應該派不上用場吧。”
彭治平頷起下巴,目光深沉,“不,我需要重型武器——”
“封鎖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