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眼下,隻有(2 / 2)

市長張令文的一席話,像是一擊強心劑,打進到所有市政領導的骨子裏,在座者無不暗自握緊了拳頭。是啊,在國家和人民最需要我們的時候,沒有積極的完成任務,而是一味自怨自艾,辜負人民的信任啊。

張令文之所以在四十歲就當任一省之會的市長,他本人強大的凝聚力和領導風範絕不可忽略,而這也恰恰在於其多年來深諳的言辭之道,鼓舞的力量後,就要有緊接著的動力。

張令文的兩隻手又在桌麵上擺出了習慣中的八字形,這顯得他沉穩有加,他沉吟道:“我知道,從任何意義上講,在這樣短暫的時間裏完成這麼大規模的疏散,難於登天。但是,哪個宏壯項目不是從一個一個小目標中完成的?既然上級已經下達了任務,那我們就不能辜負國家的囑托,從最開始做起,拋開完成與否,就盡百分之二百的努力,排除萬難,做到能夠達到的最好。所以,我們第一個目標,就定在正州市的市西區,那裏是距離感染源頭最遠的部分,也最容易開展工作!”

“時間緊迫!要求所有領導幹部堅持做好帶頭作用,堅守崗位!一起度過這次難關!”

“好!”全場應和,掌聲雷動。張令文的話給所有人建立了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目標,同時也大大調動了每個人的動力和積極性。政府人員開始陸續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準備進行西區居民的疏散工作。

台佐抱著雙臂,沉默不語,看來這市長還是有一定能力,把這樣一盤死局盤活,使得政府終於展開了工作。看來還是自己開始時考慮不周了,這個疏散的要求對於這些文員超出了其所及範疇。這才導致了之後的會議廳騷亂,果然自己對這種政令的東西一點都不在行。

不過這並不影響什麼,台佐其實對政府人員不抱希望,病毒泄露引申而出的一定是大規模級別的暴力事件,隻有武裝部隊才能鎮壓,這是毋庸置疑的。和平年代中的瑣碎公務培養的隻是一個個規章製度的執行者,按部就班的辦事準則缺乏了突發事態的應變能力,政府公務員在這次生化危機中隻將起到輔助作用。

台佐腦中想著這事,眼神不定。張令文卻以為他是在盯著自己。不久前被這個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年輕人用一個眼神威嚇到說不出話,那喉頭一緊,心髒急停的刹那,便又被重新回憶起來。張令文覺得壓抑至難以呼吸。這怎麼可能呢?他是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什麼牛鬼蛇神,但那時,他絕不否認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攢住了自己的心髒,仿佛隻需稍一用力,就能輕鬆奪取自己的生命。

那是,比殺氣還要重的壓迫感!寒冷至骨的殺意!玄乎其玄的感受,他深知對方能夠致己於死地,而依據,是從血液裏,骨子裏...基因裏若隱若現的最深層的記憶。

就像是,天敵。

張令文“咕嚕”吞咽一口唾沫,他是誰?憑什麼他如此年輕便有資格參與這次行動?專員部又是什麼?為什麼軍部對疾控中心如此重視?還有這次的疫情,喪屍,這都是什麼?這都是為什麼?

不過一旁的台佐倒沒領到張市長的情,他當然猜不到張令文現在狂風暴雨般的心思,也懶得猜,此時此地,台佐的心裏隻是在暗暗冷笑,他在想剛才的一名行政人員居然提出什麼“正式與否”的問題,平日來形式主義的弊病看來顯露無遺。再說“喪屍”的字眼——難道你們真的以為合眾國電影中的喪屍是毫無根據杜撰出來的,隻是什麼電影產物?真的覺得合眾國政府前年正式發布過的一冊《喪屍預警指南》隻是為了開個玩笑?世界上哪有這麼偶然的事情呢?

————————————————

“都他嗎的退後!退後!老子槍口可不長眼!”寧凡一手提著菜刀,一手舉著手槍,亡命徒般的嘶吼著。

楊樂樂和李承業抖得像篩子一樣,麵前約三十米處的三個巡警倚靠在警車門後,握著槍,半探著頭勸解道:“別衝動!別衝動!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放了人質,不要做傻事!”

“別過來!我這可是真槍!別逼我!我可什麼都幹得出來!”豆大的汗從額頭上滲出,寧凡深知不能在這樣拖下去,時間在對峙中正飛快的流逝啊!但是被警察逮捕,那會耽誤更多的時間。

看著伺機待發的持槍巡警,還有他們即將趕到的支援,加上遠處越來越近的屍群。

媽的!沒辦法了!

眼下,隻有...

街燈突然暗了一暗,夜風也明顯一滯!

寧凡高舉槍口,他要開槍威懾,給警方施加壓力!逼著他們離開!

“啊!!!”寧凡舉槍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