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隻是笑了出來,說道:“原來你這麼懂這款車。”
寧凡斜靠在跑車身上,洋洋得意道:“還好吧,畢竟現在懂車的人可不好找了。”
高跟鞋臉色一定,語氣冷下來,說道:“那你懂不懂趕時間的意思。”
寧凡一愣,趕忙退開車,尷尬的輕咳起來:“咳咳,哦對,修車,我是來修車的...輸油管是吧...”
高跟鞋抱著雙臂,對這個修車仔到底懂不懂蘭博這個問題並不關心,即使有一點,那也是基於對其修車技術的證明。
“咳咳,哦不對,我修不了...要叫拖車來進廠去修。”寧凡又很認真的說道。
“隻是輸油管堵塞,你疏通一下就好,為什麼要進廠?”女顧客不解。
“姐姐,這可是超跑,”寧凡繞到車尾,指著透明玻璃下一覽無遺的發動機,說道:“結構這麼精密...一個氣缸就要把我的後半輩子搭進去了,我隻是個學徒,可不敢冒這個風險。而且超跑這樣嬌貴的車,有很多小問題的,比如電子電路老化,引擎損耗...”
“實在抱歉,因為沒修過,所以隻能進廠修理。”寧凡攤開手,堅持著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
一個對各項性能都了如指掌的人,擺出這樣一副消極的拒絕態度,任誰都會起疑心。
高跟鞋語氣變得生硬,她質問道:“但是據我所知,輸油管隻是個簡單的部位,又是個獨立的單元,疏通油管應該是一項最基本的技能,如果你連這種最簡單的工作的無法完成,我會考慮其他修理機構。”
寧凡一聽這話,立馬把原來說的話當屁放了,重新說道:“嗨,別別別!我的意思是——修是能修的,但是因為沒修過的話...”
“怎麼?”
“...會弄得很麻煩,就是會搞得全身髒兮兮的,主要是昨天剛洗的衣服...”
女顧客一聲不響看著他,寧凡一聲不響看著女顧客,然後幹笑兩聲掩飾一下尷尬,便很自覺的一聲不響的爬上了車子的引擎蓋。
半個小時後,寧凡滿臉油汙的從車頭露出半個腦袋,雙手胡亂在身上抹了抹,咧開白牙。
“嘻嘻嘻,輸油管修好了。”寧凡對這女人傻傻的笑,讓人不能夠去懷疑這不是個傻裏傻氣的鄉巴佬修車仔。
高跟鞋走到車前看了看輸油管——被疏通的很幹淨,沒什麼其它的問題,於是終於第一次展露了自己的笑容,“謝謝。”
寧凡補充道:“你看看能不能打著?”
呼呼呼,突突突。除了一陣帶有濃烈汽油味道的燥熱氣浪撲出來,車子隻有泄氣的喘息聲。
“怎麼打不著?”
“我不是一早都說了,不一定是輸油管的故障嗎?”寧凡漫不經心擺弄著手指。
女顧客若有所思看著寧凡,挑了挑眉毛。
“我臉上粘了什麼東西嗎?”寧凡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
“是進廠維修的回扣問題嗎?從一開始你就一直要求進入維修廠,理由各種各樣,如果是這個原因,我不生氣。”女顧客把頭一歪,從黑色的奢華皮包裏掏出一疊現金。
汽車進廠就像人進醫院一樣,零零碎碎檢查一遍,身不由己,燒錢像莫須有一樣不講道理,外業維修員吃修理廠回扣的事情也沒什麼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