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玉霽融將溫雲篦身體的大致狀況同戚遠錦說了個明白。
玉霽融將大半責任推在戚遠錦的身上,後者先是完全不相信這種說詞,但在玉霽融的逐例分析下,竟漸漸接受了這個現實。戚遠錦正在悔恨不已,無比埋怨自己的時候,隻聽得裏間弱弱一聲呼喚:“哥哥。”
聽到溫雲篦喚他,戚遠錦連忙緩緩臉色,往裏間走去。似乎是聽到隻有一個人的腳步聲,裏邊的聲音遲疑了一下,再次說道:“家主也請進來吧。”這便把因著避嫌沒有跟進去的玉霽融也喊了進去。
裏間,溫雲篦還維持著之前的那個姿勢。之前隻顧著號脈,又想著避嫌,玉霽融哪裏能來得及看看這位嬌弱的閣主弟弟。玉霽融晚戚遠錦幾步才進了房間,這時候的戚遠錦已經做到了床沿,正跟他弟弟說著“悄悄話”。玉霽融見兩位正忙,就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這個位置正好看得到戚遠錦的側麵,但從戚遠錦的位置卻是看不到玉霽融的。
玉霽融看到的溫雲篦,穿了件乳白色的對襟窄袖長袍,弱弱的躺在床上,本就蒼白的臉,在衣服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白皙。該是平日裏頭保養的好吧,那臉上雖是消瘦,卻也不至於讓人覺得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
黑發並沒有梳起來,就那麼服服帖帖的順在身後,這麼放著也是很長的很長的。頭上一丁點的裝飾都沒有,這樣反而更顯得他那黑發是如此的濃密烏黑。
他穿的是件立領的衣衫,雖然遮住了,卻仍然覺得玉頸很是秀氣。
那手腕她是有摸過的,隻覺得很是纖細,哪裏像是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兒郎。皮膚也是發涼,好似寒冬裏遺留下來的溫度。搭在他手腕上的那段時間裏,隻覺得怎麼也捂不熱。
玉霽融猜測,被子下的身體也是纖瘦的吧,不然為何一個大活人躺在裏邊,起伏卻是那樣的小呢。
這般看著,他們兄弟二人的對話卻是傳到了耳朵裏。
“我隻要他一個。”這是溫雲篦說的,雖然聲音很小,但仍能感覺的到那話裏的堅持。
“雲兒!你怎能如此任性!”這是戚遠錦壓低了嗓子,話裏有些生氣又有些失望。
“哥哥,我沒有別的要求,隻要要他服侍我而已。又不會害了他。”溫雲篦仍在堅持,似乎他口中的那個“他”,對他吸引力很大。
“你瘋了才是!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是...她的人!”戚遠錦差點說了出來,但又好像顧忌什麼,含含糊糊的避了過去。憑著直覺,玉霽融覺得應該是和她有關係的。
“我不管。若有他服侍我,這藥也罷,食補也罷,我都聽你的。若沒有他,反正我也命不久矣,活在這世上也不過是拖累人罷了。”溫雲篦依舊在堅持,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相逼。
“你!你真是要氣死我呀!”戚遠錦像是妥協了。玉霽融覺得,接下來,差不多自己就該出場了。
果不其然。
戚遠錦站起身來。向玉霽融走來,也就三四步的距離,卻被戚遠錦走的異常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