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血色長路緩緩流動,仿佛流水,宛若遊龍。
叮!
路鋪成的那一刻,少年沒有絲毫的猶豫,帶著似寒冷徹骨的彎唇角,便是一腳踏入了大門。
嗡!
旋踵,大門緩緩關閉,血芒淡去,滄桑血氣散去,大門漸漸暗淡無色。
岸邊,女子一陣失神,呆愣,口中囈語般呢喃道:
“無淨門,果真是無淨門!”
“血染蒼穹的無淨門果然沒有徹底泯滅!”
……
“或許……還有機會。”
倏然,女子那黯淡的眼眸驟然神采,嘴角勾起一抹極魅的笑容。
不過…
這笑,似邪笑,似猙獰,似陰冷……
……
……
叮
停下腳步,少年抬首看了一眼金閃耀眼的巨大山門便是踏了進去。
此間,是一座巨大的血色宮殿,牆上,石柱上乃至地上都是有著仿佛血液一般的液體流動。
它們鑲嵌在裏麵,就像是血液在脈絡中,緩緩流動。
唯一與血不同的,便是它們沒有那刺鼻的血腥味兒,反而在這宮殿中飄蕩著一股極淡的幽幽花香。抬首望去,隻見那大殿中央生長著一株血色奇花。
血芒綻放,妖豔美麗,奇香飄散,沁人心脾,一瞬間仿佛來到了絕俗脫塵之地。
不過,寒邪卻是沒有注意這殿一絲一毫,除了極淡地看了一眼那妖豔之花。
接著,他直直地看著大殿之上那巨大血色石椅上坐著的那一白袍男子,不,準確說來應是屍體。
一具身著白袍的皚皚白骨,一具氣勢逼人,無形有神的皚皚白骨,一具有著洶洶血煞之氣,磅礴威嚴之勢的萬古不滅的皚皚白骨!
倏然,血色雙眸精光一閃。
眼神驀地呆滯,迷離,失神……但……
哢嚓
似乎是什麼破碎的聲音。
旋踵,隻見寒邪緩緩隱去眸中的怒火,一如既往眼神空洞而又冷漠地看著白袍屍體,寒氣冷聲道:
“無淨門傳承者寒邪求見無淨祖師。”
雖說是求見,寒邪臉上卻依舊如一塊千年不融,萬年不化的寒冰那般凜冽徹骨,身軀亦是筆直站立,如長槍利劍,血塊凝固在其衣袍、軀體上,好似一層血色鎧甲。
似乎是鮮血流盡了,寒邪的體表已是沒有了液體血液的存在,僅剩那血鎧,皮肉以及……一具骨架。
兩者相比之下,寒邪倒是比那白袍男子更像一具屍體了。
隻不過,一具是真正意義上的白骨,一具是浴血的血色‘煞骨’。
滴答!
倏然,那具男屍緩緩抬起了他垂下的頭顱,兩道精光一閃而過,旋踵,衣袍獵獵間男子已是恢複血肉之軀,紅光滿麵,肌膚潤澤,宛若嬰兒般的肌膚比過那雪白衣袍,代替成為了這大殿唯一的白淨。
哢嚓!
哢嚓!
緊接著,隻見白袍男子緩緩站立活動了一下四肢百骸,骨節齊齊發出清脆的響音。
有了黑色眼珠的雙眼瞥向寒邪,咧嘴笑了笑。
一瞥,僅是這簡單的一眼便是使寒邪的恐懼油然而生,無限增長。
但,旋踵寒邪眼中的恐懼很快便是被憤怒所替代,一股血煞戾氣也是從四肢百骸鑽出,一雙血色紅眸似血珠轉動,甚是妖異。
旋即,一雙血眸死死地與男子對視,絲毫不懼。
“哦?”
男子這下倒是繞有趣味地打量了一下寒邪。
寒邪驟然感受到一股力量正在掃視自己,一覽無餘。
寒邪咬牙切齒,怒火竄起卻是顯得無比卑微。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自己渺小如螻蟻。
須臾,白袍男子眉頭皺起。似不是在與寒邪說,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