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知道了。
但是得不到回應了。
傅言說可能是筆仙的力量又變強大了,所以我們和外界的聯係被完全隔斷了。
“那麼我們是被困在這裏了嗎?”我問完,突然覺得一陣輕鬆,“能每天看著爺爺奶奶和韓奇駿的話,死在這裏也無憾了。”
傅言抓住我的肩膀說:“你怎麼能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呢?你死了,你的爸媽怎麼辦?胡玫施柔會哭死的。還有喜歡你的粉絲們,你就舍得拋下他們嗎?其實死亡特別容易,人的生命特別脆弱。你就沒有想過你死了,會犧牲掉多少人的幸福,讓多少人難過嗎?
你一心尋死的話就太自私了。你還承諾幫我找出殺我的凶手呢。我絕對不允許你有這樣的念頭。”
我覺得傅言沒有管我的權力,正要和他據理力爭。突然我的眼角餘光瞥見了放學的,初中時候的我。
我呆呆地看著我低著頭在前麵走,後麵跟著韓奇駿。
那時候我們都好小啊。但是韓奇駿上初中時候的樣子我一直記得。
按說他家和我爺爺奶奶家在相反的方向啊。他跟著我幹嘛呢?
傅言見我一直盯著那兩個小小的身影,也反應過來了。
“那是你和韓奇駿吧?”
我點了點頭。
我悄悄探出頭去看著韓奇駿到底想要幹什麼。
隻見我回家之後,院門關上了。
韓奇駿從書包裏拿出一封信來塞進大門外麵的信箱裏了。
然後他就跑掉了。
我很好奇韓奇駿到底寫了些什麼。於是問傅言:“我去看看信沒事吧?”
傅言思考了一下,說:“應該沒事。隻要不和過去的人接觸就行了。”
我趕快走到院門前,讓傅言將那封信拿出來,然後又回到拐彎的地方,坐在一戶人家門口的台階上小心翼翼地將這封信從被膠水粘住的地方揭開了。
初中時候的韓奇駿,字跡就已經寫得很漂亮了呢。
上麵寫著:“楚楚,你好。我是一個喜歡你的人。但是我不會告訴你,我是誰。我知道你不久之後就要離開這裏,和你爸爸媽媽一起去上海了。覺得再不表達出我的心意,就會成為一輩子的遺憾。
我發現你走路總是喜歡低著頭,其實你不用這麼自卑的。你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
你的揚琴演奏得真好。我絕對不可能堅持一項才藝那麼長時間。
如果我說我做什麼都是三分鍾熱度,你會不會笑話我呢?
嘿嘿,和你講了這麼多,其實隻是想要讓你自信一點。因為你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淩楚楚啊。”
其實信寫得不算長。但是我仿佛看見了一個小小少年在書桌前字斟句酌的認真樣子。
原來韓奇駿是向我表達過心意的啊。但是為什麼我沒有一點印象了呢?
我將信紙重新放回信封,然後用舌頭將粘合的地方舔上口水,將信封重新粘好。急匆匆地將信封往信箱裏塞。
但是我塞到一半的時候,院子裏的爺爺突然咳嗽了一聲,問上初中的我門外是不是有人啊。他好像看見門縫那裏有人影在晃。
上初中的我答應了一聲:“我去看看。”
我想著絕對不能被過去的我看見現在的我。於是信沒有完全塞進去就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