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他重新塑造了一個我,和我一起構築曾經的夢想大廈。傅言到底有多開心,我是能夠感受到的。
“好啊,我們走吧。”
我和傅言衝出門去,雨滴果然非常暖和,而且下得也不大。偶爾痛快地淋一場雨,也是一種別樣的體驗。
傅言躺在草地上,身體卻並不會被淋濕。他現在還是隻是手能觸碰物體而已。
雨穿過他的身體落在草地上。傅言的眼裏蓄滿了淚水。
我可以肯定那是淚水,不是雨水。因為雨並沒有那麼大,而淚水卻是不斷地湧出,止也止不住。
傅言也就隻能趁著下雨放肆地流一次淚吧。因為他在擁有一切的時候被人殺死了,這該有多麼不甘心啊。一個本來以為可以擁有全世界的男人,卻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
他早該這樣痛痛快快地哭一場了。他心裏壓抑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他又是不喜歡和人講心事的那種性格。
能終於做一次不再那麼堅強的自己,也是一種發泄吧。
我裝作沒有看見一樣。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施柔從超市買東西回來,看見我們在院子裏這樣淋雨,大聲問我們:“楚楚,傅言哥哥,你們是瘋了嗎?好端端的,淋雨幹什麼啊?“就在施柔說完這句話之後,雨一下子停了。
太陽照在身上,有些溫暖。
施柔急忙拿著浴巾跑過來給我擦頭發。
“快去衝個熱水澡,不然要感冒的。”
我笑著說:“我沒有那麼嬌氣啦。”
但是沒想到的是,我晚上就開始頭疼。發著高燒。
傅言在我床邊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
“對不起啊,小妞,是我害你成這樣的。我以為我淋雨沒事,你也會沒事的。”
我迷迷糊糊地說:“不怪你,是我自己覺得自己的身體沒問題,自己走進雨裏的。誰知道我的抵抗力竟然這麼差。”
施柔說:“你別說話了,按說該吃的藥都吃了,怎麼還是不退燒呢?好好睡一覺,如果還是不退燒的話,就得去醫院了。”
我又支起身子來吐了一次。
胡玫說:“不對啊,楚楚好像是食物中毒了似的。不像是感冒啊。感冒怎麼會嘔吐呢?不行,不能拖著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幸虧胡玫當機立斷,我被送去醫院,醫生檢查出了我有急性闌尾炎。必須馬上動手術。
我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護士正在給我換輸液袋。
護士將在外麵講電話的胡玫叫進來了。
“楚楚,你現在還難受嗎?你可真是嚇死我們了。施柔去買飯了,我剛剛用你的手機給你爸媽打了電話,他們說等會兒就過來。”
傅言摸摸我的額頭。
“嗯,已經不燒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你以為你現在就不是了嗎?去淋雨,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用腦子想的,怎麼樣?比你沒有腦子強吧?”
“你也算有腦子?對,隻是腦殘而已。”
一個幽靈,一個狐仙,就這樣又吵開了。
我則迷迷糊糊又睡著了。因為習慣他們吵架了,所以竟然可以達到助眠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