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開始通宵達旦地坐在鋼琴前寫歌。原本那些美妙的旋律都被莫紫蘭搶走了。我總是看見傅言將一個個紙團扔進垃圾桶裏。顯然他的創作遇到了瓶頸。
雖然他說他會退而求其次,但是他一向是對自己的音樂嚴格要求的人,讓他放寬自己的底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睡覺的時候還能聽見客廳的鋼琴聲。傅言真得很拚。
但是胡玫受不了了。
“楚楚,你讓那個死鬼也休息休息吧,他要是一直彈著一個旋律也行,他這一陣出一會兒聲音的,我真得聽得難受死了。我現在寫小說和睡覺的時候都得戴著耳機,但是音樂調大了也蓋不住鋼琴的聲音。
我不是不支持他創作,我知道你們的時間很緊,但是也該讓人睡覺吧?他是不用上班,我在雜誌社都開始上班時間打盹了。我熬不起了。
他要是不休息,我就要暫時搬到酒店去住了。”
我知道胡玫是不想打擊傅言創作的熱情,而且她也從來不能和傅言好好說話,說幾句就得吵吵起來。
於是我做了傳話筒。
傅言翻著白眼道:“讓她去住酒店好了。我剛剛有一點感覺了,不能半途而廢。”
果然,胡玫去住酒店了。
我,施柔和伊麗莎白繼續忍受著。
當然,淩子寒又催我交小樣。我隻能含糊其辭地說我現在對幾首歌曲還不太滿意,正在修改當中。當初交小樣的時候沒發現。
本著精益求精的態度,我決定修改完之後再交出去。
淩子寒讓我快點,瀚文娛樂公司的官宣已經將我要發新專輯的消息發布出去了。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拿到錄音室裏讓製作人幫忙修改。
我說音樂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沒有將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是不會帶出去見人的。再給我幾天時間。
淩子寒就說莫紫蘭就沒有我這麼多毛病,人家出了一張新專輯,根本事先沒有通知公司,幾乎是拿來小樣,然後一氣嗬成地完成錄製。現在專輯銷量非常好。
我心想:她可不得著急忙慌地趕在我之前將專輯出了嗎?要不然抄襲的就是她了。
但是這些話還偏偏不能說,因為我,沒有什麼證據。
即使現在拿出傅言寫的譜子,上麵也沒有標時間。到底是誰先寫出來的,也沒法證明。
我隻能一個人生悶氣。不敢將淩子寒的話告訴傅言,怕影響他的心情。
又過了幾天,淩子寒說讓我先去錄別人寫的歌,這樣一直拖著也不是個事。我可以邊錄歌邊修改自己的寫的歌,這樣速度還快些。
我隻能照辦了,這已經是最折中的辦法了。我覺得傅言看看外麵的風景,聽聽別人寫的歌,或許就有靈感了呢。
這一天錄完歌,傅言說想出去走走。
我隻能奉陪。沒有我戴著藍寶石項鏈和他一起出去,他根本就走不遠。
晚上的微風吹拂著我的麵頰,我覺得很舒服。
由於剛剛下過一場小雨,空氣中都是泥土的芬芳。
我給傅言講起爺爺家的小院,講起我和韓奇駿的懵懂愛戀,還講起了我小時候是隻醜小鴨的故事。
這些點點滴滴的少女心事,應該是不會被傅言這個大男生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