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收拾起房間。
大約用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讓客廳看起來有些家的樣子了。
然後我將窗簾拉開,讓陽光照射進來,給快死的植物澆了水。
“其實生活還是很美好的。你原來不是一個看起來很樂觀的人嗎?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就將你打倒啊。這樣吧,你不是一直很想去中國嗎?和我回中國去吧。你反正會中文,學曆也高。既當過老師,也做過導演,中國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也就當做是散散心。一直悶在房間裏,你會越來越消極的。”
南野秀一低著頭道:“可是兩個生命沒有了,我卻繼續逍遙快活地過日子,我的良心過意不去。”
“那你這樣折磨你自己,他們就會起死回生了嗎?你有時候真是犯傻。人生本來就不長。你長籲短歎地生活著,難道會有什麼用嗎?你這聰明人怎麼會做傻事呢?”
南野秀一卻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氣得我要死。
“算了,你別和他說這些沒用的了。他現在已經被輿論洗腦了,覺得是他害死那兩個中學生的。你說什麼勸慰的話都沒用。不如把他騙去中國,然後讓胡玫施法,讓他忘記這段黑色的記憶吧。”
經傅言這麼一提醒,我才想起來,胡玫具有能夠消除人記憶的能力。讓胡玫出馬就好了嘛。
我竟然腦袋也不靈光了。
我於是對南野秀一道:“那我明天回中國,你去機場送送我。這樣簡單的要求,你總能做到吧?把口罩帽子和圍巾都戴上,沒有人會認出你的。等我回國,我們就不一定什麼時候能見麵了。”
南野秀一勉為其難地道:“那好吧。你明天什麼時候走?我去你的酒店找你吧。機場人太多了。”
我沒想得到輿論會把一個人的精神都摧毀了。他現在完全是個膽小如鼠的男人,一點看不出當日的風采。
“我住在4521號房。下午一點前來找我。要不然,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看著南野秀一手背上的煙疤。明顯是最近留下的,他已經開始自殘了,我必須救他。
等第二天上午十點的時候,南野秀一終於來了。
我讓施柔去樓下叫劇組的人上來,然後擁著南野秀一上了車。
南野秀一不停地掙紮著道:“你們幹什麼?要綁架嗎?”
我將車門關上,對他道:“不是綁架你,而是帶你去中國。你再待在日本,一定沒有好下場。”
昨天我收拾房間的時候,傅言已經拿到南野秀一的護照和身份證了。我們驅車先去了機場。
然後劇組其他人帶著我的行李也來了。我讓他們先進去。然後和南野秀一一直在車上等著登機時間到。
因為我怕我們坐在候機大廳會有人認出他來,也怕他會逃跑。
終於挨到登機時間,我和施柔一邊一個抓著南野秀一的胳膊,硬是將他架到了飛機上。
可能是我在車上勸他的話起了效果吧。南野秀一沒有反抗。
我們終於向中國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