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猛地知道秦燁要離開,夏挽秋心像是空了一下,少了一個……支柱一般。
“明日我交予張全,讓他把畫裱起來。”秦燁把畫仔細的收好,開口道。
夏挽秋笑笑並沒有吭聲。
隻是第二日準備藥材的時候,就有些心不在焉了,秦母看在眼裏也沒說什麼,反而很是理解。
等夏挽秋回過神了,秦母不動聲色地問道,“子儒的麵具可備好了?”
“備好了。”夏挽秋開口道,“備了個銀的,一個皮的。”
“恩。”秦母又拿著單子對了一遍小箱子的藥,“幫我看看,還少些什麼不,人老了記性就不好了。”
夏挽秋接過單子,看了一遍說道,“婆婆比我想的周到多了,隻是……錦平縣畢竟剛剛發生完地動,那一片都受了災,不若備些防治疫病,雖然時隔了不少日子了,總歸有備無患,若是到了那兒礙事了,再扔掉就是了。”
“對。”秦母一聽,也覺得有禮,備下了總是好的。
“我再找了張伯伯配些香囊,給他們一行人戴上。”夏挽秋開口道。
“讓丫環多繡幾個好的。”秦母沉思了下說道,“到時候子儒也好送給同僚。”
“還是婆婆說的是。”夏挽秋柔聲說道。
秦燁從知道這件事到走,也就給了秦家三日的時間,秦家上下全動了起來,東西更是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最終歸攏了兩個箱子,反正秦燁身子不好,是要坐馬車的,秦家又不缺好馬。
秦父雖有心阻止,可是看到妻子與兒媳甚至女兒忙碌的樣子,張了幾次口,到底什麼都沒說出來。
秦燁更是聽話的很,讓帶什麼就帶什麼。
看到妻子熬紅了眼給自己繡東西,心中更是暖暖的。
除了車夫外,秦燁隻帶了張全,甚至連一個丫環都沒帶,而那些謀士並不與秦燁一道走,而是由秦家派人專門護送了去。
畢竟與秦燁一同出來的人,很多都看秦燁不順眼,他也不好太打眼了。
就算如此,到了城外集合的地方,那幾個貧寒人家出身的進士也是覺得秦燁過於奢華,甚至有人直言道,“不知員外郎是出門遊玩呢還是辦正事呢?”
“自然是辦正事。”秦燁並沒有動怒,反而笑道,“隻是秦某腿腳不便,臉上也有傷,請各位原諒個。”
有幾個人一愣,麵色倒是緩和了不少,他們雖不服氣秦燁,一個武將出身,說不定還沒看過幾本書的人當他們之中主事的,可到底心不壞,秦燁的樣子也值得同情,更何況秦燁可是順寧大將軍獨子,他們就算再不舒服,也得罪不起,當下就有人開口道,“秦兄說什麼呢,我們都是同僚,自當互相體諒。”
“是。”秦燁笑言道。
雖還有人帶著臉色,可是也不再多說,有的上了自家的馬車,有的上了租來的,秦燁這輛馬車表麵上雖隻是一般,可是內裏布置的極其舒服,秦燁上去後,就拿了一本書看了起來,張全在一邊煮茶,倒是悠閑的很。
茶香有時順著車窗傳了出去,被同行的人聞見,可是就是不見秦燁開口邀請一同品嚐,不禁心中覺得,這秦燁未免有些太自傲,不知為人了。
卻不知秦燁麵上雖不顯,一派文雅溫潤,內裏自有傲氣,根本不可能開口邀請看不起自己的人同飲。
秦燁走後,夏挽秋倒是一切如常,隻是晚上的時候不免覺得有些無聊孤單,畢竟秦燁在的時候,他們經常一起讀書下棋或者作畫彈琴,如今她晚上不管是看書還是畫畫,都不自覺的會看向旁邊。
秦母也開始忙碌起來秦晴的親事,最終還是選了秦父好友的嫡長子,秦父那好友也是一名武將,與秦父不同的是,他們一家都是鎮守邊關的。
那武將家有實權,而秦家有名望,兩人又是好友,可謂是互相有利。
不過夏挽秋卻覺得,秦父與秦母定也是舍不得讓女兒嫁那麼遠,隻是這樣會比較安全,就算秦家出事了,那家人也能護住女兒,而且武將性格豪爽,說一不二,也不怕秦家出事,女兒被那家人嫌棄。
再說,秦晴遠嫁,秦家出事了,怕是皇帝也不會怪罪到秦晴身上。
隻是秦晴有些不願,如今秦家正是多事之秋,她要是嫁在都城,還能幫上秦家的忙,要是嫁了那麼遠,來回一次都要好幾個月,到時候就算出事了,黃花菜也涼了。
秦燁的家書來了,倒是每個人都有,給夏挽秋的那封裏寫了不少沿途的趣事,還有一首小詩,夏挽秋仔細看了幾遍後,才把信收好,可是給秦燁的回信,卻猶豫了,秦燁可以寫沿途的事情,難不成讓她寫家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