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這樣安慰自己,夏挽秋心裏也是一揪一揪的,眼神也不禁黯淡了下來。
山楂山藥不知道自己那句話惹了主子傷心,不過此時也不好多說,都安靜地坐在小墩上,做著活計。
銀翹滿臉喜色地過來,“姑娘,主子讓我給姑娘送封信。”
山藥接過信遞到夏挽秋手裏,夏挽秋沒有馬上看,吩咐道,“山楂上一杯冰過的酸梅湯給銀翹。”
“是。”
山藥搬了圓墩給銀翹,“有事讓小丫環跑一趟就好,還勞煩銀翹姐。”
“我就是跑個腿,還能混個好東西吃。”說著就捧著酸梅湯喝了一口,“我也正好偷偷懶。”
“誰不知道銀翹姐是個大忙人,這幾日都要出嫁了,還偷懶呢。”山楂笑道。
銀翹被打趣的多了,也不覺得害臊了,“原來山楂也急著嫁人啊。”
“才沒有。”山楂倒是鬧了個大紅臉,“不和銀翹姐說了。”
“山藥你一會跟著銀翹回去一趟,把我給銀翹準備的嫁妝送去。”夏挽秋這是給銀翹長臉呢,誰都知道山藥是夏挽秋身邊的大丫環,而銀翹一家以後也是要跟著夏挽秋的,“母親雖給你準備了嫁妝,但是我也想盡一份心意。”
說完還沒等銀翹感謝,就擠擠眼睛說道,“想來沒有哪個女子會覺得嫁妝多才是。”
銀翹抿唇一笑,“謝謝姑娘。”別的也沒多說。
等銀翹走了,夏挽秋才拆開信來看,竟是席蕊的。
眉頭微微皺起,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席蕊還會寫信給她,而且信上並無任何抱怨的語氣,隻寫了一些平日裏的趣事,又叮囑她回信和要多注意身體,並著信還送來了不少東西,說是給她選的禮物。
夏挽秋看完直接遞給山藥,“燒了吧。”
“是。”山藥沒有多問,就把信給燒了。
“主子要回信嗎?”山楂開口問道。
“這信都不是她寫的,回什麼又回給誰?”夏挽秋冷笑一聲反問道,那字雖是席蕊的字,可是內容絕不是席蕊那種人會寫的。
“走,去我娘那裏。”夏挽秋站起身,她身上穿的是八成新秋香色的襦裙,也不需要再換。
山藥拿了支鏤空金絲鐲給夏挽秋戴上,就出門了。
夏挽秋去找夏母也不是為了別的事情,就是想問問給席家回禮的事情,誰知道夏母輕笑道,“傻丫頭,你在都城不知道,外麵出了災,也不知道多亂呢,這些是他們來咱們家住的謝禮。”決口不提其他事情。
夏挽秋這才知道,夏母是一心想與兄長家斷了關係,隻是這會不會對家裏名聲有礙。
“我已經寫信給三叔公家的,等你及笄的時候,請他們家的人來。”夏母解釋道,“三叔公可是席家輩分最大的了。”
夏挽秋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母親的意思,信寫給三叔公了,三叔公家定會欣喜,畢竟自從夏父升官了,他們都想與夏家聯上關係,隻是以前有夏母直係的兄長,他們不好出麵,可是這次是夏母邀請他們的。
而且他們一定會去查查到底席家和夏家出了什麼事情,要不怎麼嫡女的及笄禮都沒請。
紙包不住火,而且這事情剛發生沒多久,就算銀廉不在了,這事情也能查出來,這也免了等年月久了,他們把所有事情都掩蓋住了,死不認賬的可能。
而席家怕是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寫信送禮,隻要夏家回信了,他們就借此纏上,可是沒有想到,當禮快送到都城了,竟出了地動的事情,給夏家了一個好借口,別人還不好說夏家什麼。
事情想通了,夏挽秋也露出了笑容,她本以為那件事已經完了,誰曾想母親還安排了這麼一層。
“學著點。”夏母點了點夏挽秋的額頭,說道。
“是。”夏挽秋蹭到母親懷裏。
夏父回來了,夏母也難得放鬆下來,就和女兒一起靠在軟榻上,“從你出生沒多久,家裏就開始給你攢嫁妝了,本來我的嫁妝也是要留給你的,隻是那時候家裏情況不好,我的東西賣了不少,你父親又給我買了不少,到時候都給……”
“娘,我不要,爹給娘買的娘就都留著吧。”夏挽秋嬌聲說道。
“傻丫頭,我和你爹的東西本來就是留給你的,你兩個哥哥自己有本事,讓他們自己賺去,這也是你兩個哥哥的意思。”夏母笑道,“怕是到時候你兩個哥哥都會給你不少東西呢。”
“娘。”
“到時候送嫁妝的時候也不好送太多,你爹那個位置太出風頭了不少,不過多虧秦家也是信得過的,到時候提前把東西送去一些,不跟著嫁妝走。”夏母笑道,“等你嫁過去,你秦伯母就會交給你,所以到時候隻要給你的東西你就盡管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