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契約,那麼就會有交換的條件吧?我得到你的力量,要付出的條件是什麼?”
“嗬嗬嗬,真是個聰明的人。.既然你問了,那我就說一下吧。隻要讓我在你身體上找個一小小的角落棲息就行,哪怕一根手指也可以。怎麼樣,是不是很簡單呢?”奧貢陰森笑道。
零低聲道:“拒絕它,李程。一旦它進入了你的身體,從此你就要任由它擺布,逐漸失去你的身體,到時候就算它違背契約,你也不能拿它怎樣,因為你已經‘死’了。隻要契約的一方死去,契約的效力不久也會解除。”
李程手心暗暗冒出冷汗,他剛才還想說“隻是一根手指的話倒也無所謂”,現在聽零這樣一說他才明白其中的嚴重性。
“嗯?你是什麼人,我和我的契約者交涉,你有什麼資格在旁邊插嘴!”陰謀被識破,奧貢似乎相當憤怒,對著零嘶吼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妨礙邪神的契約,下場可是很慘的!!”
零對奧貢的恐嚇完全不為所動,輕描淡寫地道:“很抱歉,我是他的契約主,順序在你之前。你要和我的契約者結締契約,我是有權利進行幹涉的。既然你是邪神,不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
“你竟敢頂嘴……”
奧貢第一次見到如此大膽的人類,而且看起來還隻是個小姑娘,心中也不由得無比驚愕。
奧貢觀察了零一會,心中越來越感到有些熟悉。它肯定沒有見過眼前的少女,可是為什麼心中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
在這種神秘感覺麵前,奧貢終於還是選擇了避開這個少女,心念一轉,開始對李程諷刺道:“你身為一個男人,難道要任由一個小女孩在旁邊指指點點?嗬嗬,未免也太令人失望了吧!”
這個奧貢還真是賊心不死,一計不成,又開始轉用激將法了麼?
不過李程可不是白癡,當然不會將這種挑釁放在眼裏:“比起這個,我們還是修正一下契約的內容吧。讓你占據我的身體是不可能的了。我能提供的條件隻有一個,讓你的力量在我手中發揮它的價值。”
“開……開什麼玩笑!”奧貢幾乎是咆哮著道,“我把我的力量交給你,得到的隻是體現價值?難道你以為本神的價值還需要你去證明嗎?”
李程依舊麵不改色,因為他也意識到,在這種邪惡之神麵前,隻要表現出半分的軟弱,它們就會將你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不要小看了我們人類。據我所知,魔器有著強烈的願望返回現世,將力量體現於人間。換言之,現在你能將力量交給我,對你來說已經是很高興的一件事了,再提什麼交換條件的話,也隻能算是你的額外收入罷了。”李程平靜地道。
那張雲霧形成的人臉沉默了一下,最後突然發出陰沉的笑聲來。.
“嗬嗬嗬……有意思,很久沒有碰到這麼有意思的人類了。以前我所見到的人,要麼就是對我唯恐唯尊,要麼就是對我一臉諂媚,真是千篇一律。今天敢這樣跟我說話的,你們兩個還是頭一次!”
聽聞,李程心中暗暗一喜,臉上卻是不露神色:“這麼說,你答應了?”
“我似乎有種感覺,這次我的力量,將會交給一個不同尋常的人類!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李程·李思克奇。”
“李思克奇?嗬嗬,怪不得,原來是那個族的後裔啊!那麼這個名字,就當是你的籌碼之一吧!”
李程不由得奇怪了一下,這個奧貢竟然說他是“那個族”的後裔,難道它也知道戰士家族?按照李程的認識,戰士家族雖然有些名氣,但是也不至於連邪神都知道吧?
“聽好了,李程。”奧貢接著道,“我可以按你現在所開的條件,將我的力量交給你。但是按照慣例,我得給你做個提醒。當你拿起這個力量的時候,你的道路就會改變,得到魔器力量的人,注定要不停地戰鬥,侵略,殺戮,永遠被囚禁在罪惡和不安之中!”
“我想我可以選擇我的道路。”
“很可惜,你不能。這就是魔器帶來的厄運,一旦拿起,不幸的命運必然形成!這也是魔器的存在被人們所憎恨的原因,無論是多麼偉大多麼慈善的人,一旦接受了魔器,必然就會走向我剛才說的道路,給世人帶來仇恨和毀滅!!
蘇家人,你真的要這樣做嗎?雖然我渴望自己的力量能重返人世,但如果我認為你沒有這份資格的話,同樣也會放棄掉你。你的機會隻有一次,想好再回答我!!!”
李程直視著奧貢許久,終於緩緩說道:“我在很早之前就說過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心裏已經做好了覺悟!被仇恨包圍也好,被孤獨包圍也好,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奧貢的臉在雲霧之中翻騰了不休,其中隱隱傳出了滿意的笑聲。
“既然你已經做好了覺悟,那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本神奧貢,今日起將追隨李程為主,任其使用逆神劍之中的全部力量。於此,契約成立!!!”
奧貢的渾厚聲音在空間之內響徹不休。接著黑色的雲霧,還有那張臉,全都吸進了逆神劍之內。逆神劍嗖一聲落到了地上,重重插進木製的地板之中。
“來吧,用你的手,完成契約的最後一步!”
奧貢的聲音不知從何方傳來,進入李程的耳中。
李程慢慢朝那把劍走了過去,伸出手將劍柄用力握住。
就在這一刻,整個屋子都搖晃了起來。似乎是整個地麵在發生劇烈的顫動。李程一臉驚愕,難道這就是零所說的異象?
“這是地震麼?”李程道。
零卻是一臉鎮定地站在原地:“不是地震,是時空在震動。這個房間在時間的亂流中不停錯位又複原,讓我們有地麵晃動的錯覺。”
外麵的天空,此刻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太陽逐漸變成了黑色,而且這黑色就像是墨汁滴入清水之中一樣,快速在天空上彌漫開來,沒多久整片天空都變得一片漆黑。在黑色的天空上,一道道深紅色的裂縫不停在天空中出現。裂縫之中仿佛有各種巨大的生物在緩緩遊動,奇異的色彩也在裂縫中不停地翻騰湧現。
隻不過身在室內的李程並不能看到這詭異的畫麵。
李程手中的晶體長劍發出了漆黑的光芒,將它的身體完全覆蓋過去。很快李程就感覺到手中的重量突然一沉,人也向前微微傾倒。
早已經習慣巨劍重量的他,按理說手臂不會對一般的重物有什麼感覺,可是現在手裏感覺到的重量,估計是統雷巨劍的五倍之多。
當光芒的覆蓋散去之時,李程看到手裏並不是一把細劍,而是一把寬大的重劍。這把劍由某種金屬打造成了古樸的造型,通身發出如血般暗紅的顏色。而且在劍身的中間位置,還鑲嵌著一條黑水晶一樣的凹槽。
這把重劍孔武有力的造型,空前地讓李程升起了一種純粹的力量和破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