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臉上寫著，不想離開你的身旁。”零麵無表情地在一邊做旁白。
李程道：“這可不行啊，暴雪龍。以你這樣子進城的話，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
暴雪龍默不作聲，似乎還是沒有想要離開的樣子。
李程查看了一下契約上麵的屬性，看到暴雪龍的智慧等級是s——超乎常人的智慧。
“看來馭獸的智慧太高了也未必是好事。”李程無奈地道，“算了，我想個什麼辦法帶你進城吧，而且你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我也不放心。”
零把一枚靈戒交給了李程：“用這個帶它進城吧，這種高級靈戒用來暫時收藏六隻馭獸是沒問題的。”
“靈戒……”回想起蘇雪也曾經有這樣的戒指，李程的目光就不由得陰鬱了一些。
很快他便又打起精神，用靈戒把暴雪龍收了進去——這回暴雪龍總算是乖乖聽話了。
李程和零來到一座巨大的城門之下，城牆上的兩個字是“白城”。
“這裏是帝國的城鎮了吧？”
李程看一眼手心上的古符印記，上麵指出的方向似乎就是這座城。
“這裏還不是帝國哦，隻是其中一個藩屬國的城鎮而已。先進城吧。”
零將黑袍後麵的帽子拉了起來，罩過她美麗的長發。即使有帽子製造的陰影，她白皙皎潔的麵容依舊分明可見。
“幹嘛要把腦袋遮起來？”
零毫無表情地道：“為了防止引起慌亂。”
李程嘴角的肌肉艱難地抽搐了幾下。
李程不會懷疑零的話，她不是自戀，而是真的有可能引起慌亂！他似乎見證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結論：太過美麗的東西，作用和太過醜陋的東西是有相同點的——都會引起慌恐慌。
兩人進了城，古符上麵指示的方向就變得混亂了起來，開始東南西北四處亂指。
盡管零已經將自己的麵容遮蓋了大半，但是極高的魅力能量似乎還是會逃逸出來，路上行人不停地投之以視線。李程難免受到視線的波及，渾身一陣不自在。
零帶著李程直接在城裏跳了一個不是最豪華，但卻是最寬敞的旅店住下。
她去跟店裏的老板交涉了一番，不知道究竟是說了什麼內容，竟然讓老板清走了這裏全部的客人，而且他自己也帶著家口離開了旅館。臨走時他還和顏悅色地對李程說：
“這裏一切請隨意使用。”
老板走後，李程歎道：“零，你該不會用契約把人家的店給占據了吧？”
“沒有啊，我隻是說想借用這個旅館幾天，他就答應了。”
“你給了他多少錢？”
“啊。”零居然用十分平靜的口氣道，“說起來我忘記給錢了。”
“你……你有錢麼？”
“身無分文，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煉金了。”
既然是身無分文那就不能說是“忘記給錢”吧？李程無奈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猜想這個魔女應該是用什麼方法把人家給糊弄了。
在大廳之內，零打出一個響指，一個熟悉的鸚鵡布偶就落在了她的手裏。
“洛洛！”李程叫道。
“嘎嘎嘎，這不是李程嗎，好久不見呀！人長得更帥氣了，不過和魔女大人站在一起還是有很大的差距！”洛洛拍著翅膀嘎嘎叫道。
“我說……你有必要一見麵就損人麼？”說著李程心裏還想，這隻該死的鸚鵡布偶真是沒有一點變化啊。
“洛洛。”
“是！”一聽到零叫它，它立刻就用翅膀敬禮。
“這裏暫時就是我們的據點，以後你負責監察旅館四周。”
“嘎嘎，為什麼是我啊？”
“你是布偶，沒有氣息，別人察覺不到你的存在，除了你沒有更適合的人選了，去吧！”
“遵命！”洛洛馬上就撲啦啦地從窗戶飛了出去，落到屋頂上麵化作了雕像。
“把所有門窗關起來。”零一邊說一邊往樓上走去。
李程很快意識到零這句話是對他說的，立刻就跑去關進全部的門窗，然後也跟著上了二樓。
來到二樓，李程看見那個美麗的少女正坐在椅子上，頭低了下去，好看的留海將臉龐遮蓋住了。
李程實在不忍破壞眼前的動人畫麵，慢慢來到她的身旁，剛要跟她說話，卻聽到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她……睡著了？”李程一陣惡寒。
一坐下來就能入睡，這究竟是什麼境界啊？
“或許她真的累了吧？”李程這麼想。
李程在屋子裏走了一圈，找了一個開闊的房間，把靈戒裏麵的暴雪龍放了出來。
“噓，別出聲，零睡著了。”李程對暴雪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今晚你就在這裏休息，好好養傷。”
李程拿出一盒丹藥放在了地板上：“這個療傷的丹藥，一次吃一顆，記住了？”
暴雪龍點點頭。
李程退出房間，隨手把房門關上。整個屋子一片安靜，仿佛連空氣都入睡了。李程現在六星鬥王的實力，睡覺已經成了可有可無的事情，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就在屋子裏轉悠起來。
在二樓找到了不少上等茶葉，李程心中有些高興，自己便泡好了茶，來到零前麵的桌子品嚐起來。記得加入紅月會之後，每天的時間都在繁忙中渡過，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悠閑地喝茶了。
悄悄偷看了一眼零睡著的樣子，那種恬靜的美麗，真是令人沉淪。
李程忍不住放下了杯子，慢慢將手伸到零的麵龐之下，將她耳旁的長發輕輕撥開，露出了細致好看的黛眉。
淡紅色的可愛薄唇在呼吸中微微翕動。光是看上一眼，就讓人有一種想將那下唇吻在嘴裏的衝動。盡管李程知道他現在的想法和行為罪惡至極，但卻始終無法將視線移開。
某一刻，李程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一雙美麗的眸子正瞪著自己，而且眸子之中還彌漫著一股寒氣。
“你趁我睡著想幹什麼？”零麵無表情地問道。
李程這才發現自己的臉幾乎要貼到了她的臉上，慌忙朝後麵跳開，然後腦袋用力撞到了後麵的家具。
“啊……沒……我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睡著了！”
看著李程捂著後腦勺的樣子，零的臉上似乎露出了惡作劇一樣的笑容。
“真的，我本來泡好茶想給你喝的，但是你好像睡著了！”看著零那意義不明的笑，李程再度辯解道——即使這個借口他自己聽了都覺得蹩腳。
“嗯。謝了。”
在李程錯愕的目光中，零居然拿起了他喝過的杯子，慢慢抬到嘴邊，優雅地品嚐了起來。
“味道很好。”
“咳咳……那就好。”
想來想去，李程決定還是別把真相說出來了。
“對了，印記是不是已經不能指示出方向了？”零放下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