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啷!”
一抹火光,照亮了一雙漆黑如夜的眼睛。而那眼睛上帶著的森冷笑意,讓梵痢心頭猛地緊了一緊。李程手中拿著繳獲來的彎刀,對準了梵痢的脖子狠狠削去。雙手常年沾血的梵痢,手段也不弱,手中的大刀連揮帶退,避開李程突襲的同時也和李程拉開了足夠的距離。
梵痢的等級也就一星鬥師,但是戰鬥經驗可是絲毫不少,還不至於被李程的進攻所牽製。比起那晚上的兩個鬥劍山莊雜役弟子,惡賊頭領的拚命本事可不是蓋的。
“你就是殺了我手下的混小子吧!有種就堂堂正正地和我對幹,別來背後偷襲這種手段。”梵痢見到李程隻不過是一個鬥士,便是冷冷一笑。
“嗬,不知道是誰帶著一大群人到處找我一個,還要說堂堂正正。這種激將的話,回去對你家小孩說吧。”李程反唇相譏。
“我也不想找你,不過你的命可以換一個白階高級鬥技,這種好事平時可碰不著!反正你也是個鬥士而已,犧牲一下自己,成全老子吧!上!”
喝聲落下,後麵那三個嘍囉便齊齊舉刀對著李程攻來。
微微陰笑,梵痢掌心一凹,吱吱作響的鬥氣狂湧進刀柄之中,刀身上的寒光愈發冰冷,對準李程便是狂卷過去。一時間四把刀光照亮樹林,那逼人的銳氣,就是樹上的枯葉,都被削落了下去。
本來李程計劃是殺光了這些嘍囉再對頭頭動手,也沒想到樹上的屍體會被一陣風吹下來。現在麵對四把大刀,李程當然是不敢硬上,而是身體往後急退,反握著刀柄朝旁邊一顆碗口粗的樹木拉去。
接著手掌在樹幹上一拍,啪啦一聲樹木便朝著前麵的四人倒下,巨大的樹冠剛好全壓在了四人的身上,除了梵痢之外,那三個嘍囉都被壓得趴在了地上。
梵痢一驚,連忙揮刀,將眼前的枝葉快速劈開,但也就是同時,李程手中的大刀也當頭劈落!
即使梵痢的反應不慢,但由於短暫的分心,大刀也已經劈到了麵前。梵痢爆喝一聲舉刀格擋上去,兩刀一交錯,再度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穿透樹林上空。
李程目光一沉,故意將刀鋒一轉,刀刃便斜著削落下去,在梵痢臉上留下一道劇痛的血口。
臉龐上的鮮血流進了嘴唇裏,腥味立刻傳到大腦。梵痢眼中泛起了濃烈殺意,喝道:“小小鬥士,竟敢毀我臉!就算他們要抓活的你,我也要將你打個半死再拖回去!”
梵痢大喝一聲,身體從樹冠之中一躍而起,全身包裹了淡淡的鬥氣,以更加猛烈的攻勢朝李程攻來。
李程暗暗嘖了一聲,這惡賊頭頭對危險的感應能力,的確比起常人要厲害得多,想不到兩次突襲竟全是失敗了。
地上那些嘍囉已經開始掙紮著爬起,李程可不想等到那個時候被四個人亂劍夾擊。於是幹脆放棄了防禦的動作,體內土門一開,全身便被淡淡的土黃色鬥氣所附著,皮膚也變得堅韌了起來。
“啊,這小子有土係鬥氣!”
一眼看到了李程身上的鬥氣顏色,梵痢驚訝之餘更是眼紅,手中的刀法也變得更加淩厲。
在梵痢有些意外的目光中,李程轉頭便倒拖著刀猛跑,梵痢以為這小子是想逃走,立即雙腳發力窮追過去。哪知李程才跑幾步,便跳起來一腳踏在前麵的大樹上,將樹幹踏得彎曲了過去。
腳一發力,李程的身體就像子彈一樣彈射了回來,手中的大刀不要命地對著梵痢插去。
“這種攻擊你覺得能傷到我!”
梵痢完全不放在眼裏,雙腳一踏穩地麵,刀尖就從下而上對著李程猛地挑過去。不曾想李程也是把刀尖一壓,並沒有刺殺梵痢的打算,而是將刀狠狠揮在梵痢的刀身上。
哢嚓一聲,猛力對撞之後的結果,便是兩把刀齊齊飛了出去。梵痢一失去大刀,當即以拳腳向前阻隔李程的強力衝撞。.哪隻李程的身體卻是異常堅韌,愣是像一個木頭一樣撞進自己的防守圈之內。
還不明白這李程到底想幹什麼,就見李程的手中猛力握拳,身上的土係鬥氣瞬間變成了紅色的火係鬥氣,一隻拳頭仿佛凝聚著某種可怕力量一般,對著自己的胸口狠狠砸來。
“鬥炎破!”
低低的喝聲,自李程口中吐出。九成的鬥炎破能量從拳頭之上轟然炸出,而這一次,前麵的空氣中竟是爆出了一團劇烈的火焰,似乎是炸彈在兩人中間炸開。
短短一瞬之間,梵痢的表情也被狂湧過來的能量勁流徹底驚呆。
“轟!”
巨響之中,梵痢的身體朝後麵猛地飛撞出去,落到地上拖出了一條足足十米長的土溝,將剛剛爬起的三個雜魚撞得像保齡球一樣飛散開去,然後又砰一聲撞到一根幾人合抱的大樹上,將樹枝震得簌簌下落。
由於反彈的力道,梵痢咚一聲就撲倒在地,背後破開的衣服裏,是一個深深的血洞,可以看到森森白骨和破碎的肺髒。
李程此時感到頭部一陣眩暈,不過比起第一次使用九成鬥炎破,已經有了一些鬥氣的剩餘,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的感覺。一恢複視力,便看見那三個嘍囉氣急敗壞地扛著刀衝殺過來。
這回李程可不敢再強上,奮力一躍,在空中勉強完成了一個三段跳,落到了高高的樹冠上,然後身形再度跳起,接連踏過一個個樹冠消失在那三個嘍囉的驚駭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