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義明白,那氣霧不是先前濃霧中的霧,而是靈氣,濃鬱成實質的靈氣。剛剛到達這裏,雲義就有了一種舒適的感覺。如同早晨的清新空氣侵入心肺一般,讓人心曠神怡。隻是這清新中夾雜著血腥的味道。
萬丈空間的四周仍然是些雕像,這些雕像大多都是完全的,隻有個別少了手臂或頭顱。
從外表上看,這些雕像都散發著鎮壓一方的絕強氣息,它們猙獰恐怖,張牙舞爪,似乎要吞並這空間中的一切。
但此時,雲義從這些猙獰的雕像身上卻沒感應到它們的威壓,反而感應到了一種極度的委屈與憋屈。好像在它們的心中,存在著一些讓人無法知道的,又深藏心底的秘密,不能說出,但又讓自己無法承受。
“是誰破壞了它們,是誰毀掉了它們原有的威壓與姿態?”雲義如同被感染一般,臉上同樣泛出了痛苦之色。
“主人,這裏好像是一個邪教門派的修煉場。你看那些蒲團和痕跡,分明是修士打坐和切磋造成的。”
鑒於魂公子的提醒,雲義的目光終於注意到了圓壇旁邊的蒲團和劍痕。
“這裏本應該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到底是誰破壞了這一切?”雲義越看越是憤怒,這讓他想起了自己,想起了龍牙村。它們似乎有著同樣的經曆,被人屠殺殆盡,然後流下一片目不忍視的廢墟。
見雲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魂公子有些發怵的道:“主......主人,我們是不是要到前麵去看看?”
走過圓壇,在萬丈地域的邊緣,雲義終於找到了腦海中怨恨之音的來源。
那同樣是一個頭顱。隻不過這個頭顱被掛在了千丈高空,且有五條鎖鏈從其五官中穿過,然後和十條猙獰的,龐大的石質巨龍鏈接在一切。
“十龍鎖鏈乾坤陣?”魂公子突然驚呼了出來。
這一次,雲義真的懵了,他不知道什麼是‘十龍鎖鏈乾坤陣’。
迫於雲義疑惑的表情,魂公子解釋道:“十龍鎖鏈乾坤陣是一種傳說中的上古陣法,相傳已經流失了上萬年。這個陣法,隻有一個功效,那就是‘困’,它可以困住任何人,任何獸,任何物,可以說被這個陣法困住,即使你有通天徹地,造物弄世的能力,你也無法掙脫。除非是施陣之人主動解除,否者萬萬年,你也無法從陣法中逃脫。”
聽了魂公子的介紹,雲義對陣法中的那個頭骨突然有了中憐憫痛惜的感覺。想來這個人定然有著通天徹地的力量,不然不會被如此大陣困在此地,更是屠殺了他所有門人後,把他困住,讓他永生永世的看著自己死去的同門,消失的門派。
“這等殘酷的行為到底為何人所為,?他又得罪了誰?”雙手握拳,無名怒火突然燃燒雲義心口,讓他有種莫名的衝動,要為陣法中的頭骨報仇,要為死去的門人報仇。
“來吧......來吧......到本尊這來......”雲義越來越憤怒,其腳步很是自然的隨著腦海聲音的到來而向前空中走去。
“主人......不要......”沒等魂公子提醒,突然出現的力量卻把雲義的身體,拖到了千丈高空,與鎖鏈中間的頭骨排成了一條縱向直線。
這一刻,雲義更加清晰的看清了頭骨的麵容。這是一個極度英俊的臉,雖然滿頭散發,但卻透漏著威嚴,威信與驕傲。
從這張臉中,雲義感受到了一股發至內心的怨恨。以至於這種怨恨形成了一股黑氣環繞在頭骨周圍,讓他散發威嚴的同時更散發著一種難以遏製的恐怖。
最為重要的是,雲義在頭骨的頭頂看到了一個直直插入的錐子,這根錐子如同一根神針一般從頭骨的天靈蓋插入,讓他不是的弄出痛苦的表情。好像這根錐子已經插入到了頭骨的腦海,讓他極度痛苦,以至於扭曲了俊美的臉龐。
“法寶!那是極法寶!堪稱極品黑石法寶!你看那從法寶中飄出的黑色神龍,那肯定是一條妖龍,隻有這種傳說中的極品黑石法寶才配植入這等靈。”魂公子越說越激動,恨不得立刻馬上去拔出那錐子,據為己有。
雲義沒去在乎那錐子是不是法寶,更沒在乎那從錐子中飄蕩而出的黑龍靈是不是妖龍。他隻在乎,這頭骨召喚自己的目的。
靜靜的觀望,由於頭骨被十龍鎖鏈乾坤陣困著,他並不能對雲義造成傷害。
一段沉靜的時間後,如同恢複了些力氣的頭骨突然張開大口,發出了一聲震蕩蒼穹大地的咆哮,而在這聲咆哮傳出的瞬間,一點綠光正從頭骨的眉心慢慢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