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雲義視同陷入了瘋狂,龍煞劍揮舞,帶走鮮血和生機。
一身白衣,一頭黑發,一把巨劍,遊走惡魔之間的雲義如同從天而降的天罰使者,懲罰世人的邪惡與貪婪。
黑甲衛嚇破了膽,他們常年遊走刀口之間,卻從來沒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這讓他們震驚,恐懼。
興奮之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哪內心的恐懼,他們丟下了兵刃,卸掉了鎧甲,紛紛向山下逃去。
瘋了一般的雲義怎會讓惡魔逃脫,他飛奔而下,揚起龍煞劍,重重的斬在了一名黑甲衛的頭顱之上。
村中的火焰仍然在燃燒,似同在燃燒村民的怨恨,越來越旺,幾近染紅了半邊天空。
雲義衝入了火海,他要讓這些黑甲衛給至親陪葬。
數百名黑甲衛被雲義找到,然後變作幹屍躺在了火海之中。但這些,並不能去除雲義心中的仇恨,他要找到那逃走的黑甲衛隊長,隻有他的頭顱,才能稍稍緩解雲義心中的恨。
“出來!都給我出來!……”
雲義拖動著龍煞劍,穿梭在燃燒的火焰之間。地麵劃出深深的痕跡,如大地張開的眼目,憤怒的注視著眼前的慘狀。
隔壁的獵戶大叔躺在了自家門前,他手中握著平日常用的弓箭,但那拉開的彎弓,始終沒射出箭支。
為雲義做過狼皮棉襖的老奶奶仍然在床上睡著,她的麵容是那麼的慈祥,但此刻,卻雙目大睜,嘴唇大張,死不瞑目。
還有那雲義最好的玩伴,二牛,他的屍體被掛在了樹上,斷了一隻手和一條腿,頭顱更是被扔到了三丈外的牛棚內。
……
一切的一切都讓雲義發狂,他不知這些黑甲衛為何要屠殺善良的村民,但,從今日起,發誓,無論天涯海角,還是上天入地,他都要為至親報仇,哪怕上天讓自己成為吞噬生命的惡魔,他也要讓該死之人付出代價。
“啊……”
雲義跪拜在血水和火焰之中,白色長袍被染成了血色,黑色長發被染成了血色,雙目更是彌漫了血色。
他就像血中的魔鬼,長長的跪在了血與火之中。
“蒼天,你看到了麼?這就是你眼下的世界,弱肉強食,無辜之人殘忍被殺,卻無任何還手之力。今日,我雲義在此發誓,不殺光所有嗜血之人,永不敬天,我要讓你這蒼天看看,看看我是如何懲罰那些殘害無辜,貪婪無度之人。如你不滿,請降臨天劫與我身,讓我同這些無辜之人,同下地獄。你若反抗,我雲義誓要戰你這不公之天!”
天雷滾滾,遠處天空卷動大片黑雲,轟隆不斷,震耳欲聾。黑夜中的雪花更加大了起來,似乎要用漫天飛雪掩蓋這世間邪惡的一幕。
“你不滿麼?那麼就降下懲罰我的天雷吧!讓天雷劈開我的肉身,同這些無辜之人同下地獄!”
雲義昂頭罵天,龍煞劍直指蒼穹。
轟!
黑暗的飄雪之夜響起一聲天雷,遠處大山更是坍塌倒地。
“不要發出這無聲的憤怒!如若不滿,降天雷於我身,如若不敢,滾回你的虛無世界,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轟隆的雲層,電閃雷鳴,凝聚雲義頭頂,欲要降下天罰之雷,但滾滾之間,似同猶豫,不敢降下半絲。
“滾回去!”
雙目猛睜,雲義毫不顧忌上天雷鳴,起身走向更深的火海。
……
黑甲衛隊長恐懼到了極點,那雙深邃恐怖的眼神久久的回蕩在腦海,揮之不去。
“太可怕了!明明不足靈脈一重的實力,確能一劍斬殺數百黑甲衛,且讓黑甲衛化作幹屍,失去生機,這種神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還有……還有他那雙眼睛,瘋狂嗜血,披靡天下,站在他麵前,我就如同一隻隨時可以被踩死的螞蟻。不敢抬頭,不敢正視。”
成功逃脫了的黑甲衛隊長,穿梭在叢林之中,他發誓,再也不會到這個地方來,哪怕隻是一刻鍾,他也不願再看到那雙讓他恐懼到極點的眼神。
“寶物?對!他手中的那把劍一定是那發出光芒的寶物,如果讓我得到這寶物……”急速穿梭的黑甲衛隊長,再次露出貪婪之色。
“隻是?他的那雙眼睛……不,絕對不行,我不要再見到他,見到他,我會和那些黑甲衛一樣變作幹屍。”
臉色幾次變化後,黑甲衛隊長加快了速度。
“不要見到誰?是我麼?”
剛剛走出幾步,黑甲衛隊長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陰森的聲音。
那是一個漂浮在空中的身影,飄飄蕩蕩,似同鬼魅。
“魂……魂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