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兒,這是爹爹,乖,喊爹爹。”沐清溪輕聲哄著小團子。
小團子看著麵前的陌生人有些害怕,小小聲地反抗,“不要。”說完小胳膊往沐清溪脖子上一掛,腦袋埋在沐清溪頸間怎麼都不肯起。那個人看起來好奇怪,爹爹是什麼,他才不知道,他隻要姑娘!
“哥哥……”沐清溪有點愧疚,先前以為哥哥和大嫂已經去世,她幾乎從不在客兒麵前提起父母二字,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所以,在客兒的印象中,“爹爹”和“娘親”這兩個詞都是很陌生的,他甚至無法理解這兩個詞意味著什麼。
沐清泉看著客兒,這是他的兒子,秦氏為他留下的血脈。這三年裏他曾經暗中到過蘭溪村,躲在一旁看著他們生活,荇兒把他照顧得很好。他的孩子健健康康地活著,隻是看著便從心底覺得親近。
“沒事”,他說道,“日子還長,以後會慢慢好起來。”
隻要他還活著,客兒總會認他,到那時候,他要告訴他,他的母親是世間最好的女子,如果她還在世,也一定是最疼愛他的母親。
沐清溪的心弦因為這句話微微放鬆,是啊,隻要人還在,以後的一切都有機會改變。不過,有件事她還是必須告訴沐清泉。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荇兒,你已經盡力了。”奶娘劉氏的事隻怪沐馳和徐氏太過陰毒,那件事發生的時候他才剛剛在金沙幫中站穩腳跟,一時無暇顧及,若說有錯,他這個做父親的錯得更多。
“哥哥也不必太憂心,智空大師近日一直在為客兒診治,待餘毒清空再好好教導,日後客兒會與普通孩子一般無二。對了,你剛回來,要不要去風霽堂見見三叔和三嬸?你不在的時候,多虧了三叔和三嬸照應。”
沐清泉頷首,“是該去謝過三叔和三嬸。”
*
入夜是難得的星空輝映,前幾日下的雪尚未化盡,月光照在地上,白色的月華與同色的雪融為一體。星河如練,長空如墨。
書案上展開放著一幅畫,畫中人身形頎長,隻是一個被背影卻斂盡風華。窗邊一聲輕響,沐清溪頭也不回道:“閣下真是做慣了梁上君子不成?”
趙璟信步走到她身邊,朗聲答道:“小姐深夜相候,小生若是不來豈非辜負了這良辰美景如花美眷?”
“你還有理了?”她側首看去,視野中映入一張清峻熟悉的臉。心忽然間“砰砰”跳得快極了。男人瘦了,似乎還黑了一點。幾個月的戰場殺伐,讓他褪去了在洛京沾染的溫軟,又重新變回了初見時那個凜冽森寒的人。所不同的,他看她的目光帶著繾綣的情意。
“皇後麵前,小生豈敢班門弄斧?”趙璟笑著打趣,他隨口道來,落在沐清溪耳中卻聽得她心神微震。
“怎麼了?”見她失神不語,趙璟走上前,左手輕抬起她細嫩的下巴,湊近了問,“想什麼呢?”
“想你。”沐清溪下意識地答,回過神來才看到他滿含笑意的臉。
“人就在你眼前,隻看著還不夠?”
沐清溪一本正經地點頭,“當然不夠,要時時想著,刻刻不忘,那你呢?”
“我什麼?”趙璟明知故問。
沐清溪瞪他。後者忽而伸手將她整個地圈入懷裏,聲音低沉而清晰,“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心尖兒一下子柔軟如水,唇角輕勾,眉眼彎彎。時間最美好的事莫過於你愛的人也愛著你,你想著他的時候,他亦念著你。
懷裏的小姑娘乖順得很,趙璟抱著抱著心底升起一股難耐的衝動。少女的身形比之之前長開了些,曲線玲瓏有致,柔軟的地方抵著他的胸前,懷中的身體如一把溫香軟玉。他是個正常男人,眼前是他心心念念的妻子,身體深處的火越燒越旺。
一滴汗落在臉上,沐清溪從他懷中抬頭,看到男人滿臉的汗滿是驚訝,“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說著,抬手就撫上男人的額頭,“呀,好燙,你是不是——唔——”
男人的唇仿佛灼燒的焰火,炙熱的溫度將她整個人融化在其中。帶著她共舞,帶著她沉淪。攻城略地般侵占每一寸領土,一絲一毫都不放過,所過之處沐清溪丟盔棄甲,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