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您聽我說,沐清溪手中沒有請柬,我母親也不曾帶她來,她一定是偷偷混進來的,您千萬不要被她蒙蔽啊!”沐清菀急急說道,語氣之熱切讓周圍的人看了一陣齒冷,一陣鄙夷。
每個家族之中都少不了姐妹不和,但是任誰都不會把這種齟齬放到明麵上來,那不是率直而是蠢!因為那壞得是全族女子的名聲,是妒恨之過!
沐清菀是有多蠢。
“清菀!別再說了!郡主明察秋毫,自然會查清始末,容不得你在此胡言亂語。”眼看著沐清菀失去理智一點腦子都沒有地大吼大叫,沐若馨不得不站了出來。她不了解事情始末,隻能先把沐清菀安撫住,讓她別再發瘋。
越州沐氏五房,沐若馨是越州沐氏大房的女兒。雖說分了家,可到底還是同姓,若是二房女子名聲敗壞,大房少不了也得受連累。
曹元瑜一眼看過去,沐若馨未盡的話斷在唇齒間,她轉而看向沐清菀,神色鄙夷:“沐清菀,你當我畫南別苑是什麼地方?我公主府請人難道還要看你的意思?沐清溪是本郡主的座上嘉客,你難道覺得本郡主不能跟沐清溪為友?”
沐清菀被沐若馨一說已經冷靜了幾分,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再聽得曹元瑜的話,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蠢事,連忙跪下求饒。
進公主府的機會來之不易,她惹怒了郡主,萬一被趕了出去……後果想都不敢想,她必須求得郡主的原諒!
沐清溪冷眼看著沐清菀跪地求饒,理智告訴她她現在應該走出來求情,這樣別人便會認為是沐清菀囂張跋扈欺壓姊妹,沐清溪善良大度不與長姐計較。
可是,看著沐清菀發間的飾物,她——實在邁不出那一步。
“郡主殿下,請聽我一言。”柳嫵不知什麼時候從亭中走出來,站在沐清菀身邊。她對元瑜郡主福身一禮,然後神色溫婉地勸道:“沐清菀雖然出言冒犯,本意卻是擔心妹妹不請自來衝撞了公主殿下和郡主殿下。不知者不罪,還請殿下三思。”
這番話一出,頓時把沐清菀的方才的舉動冠上了合情合理的因由,而“莫名其妙”瞞著家中進了別苑的沐清溪反倒有可能是包藏禍心故意為之。
正反倒轉,哪怕沐清溪身為局內人也不得不佩服這番巧思。
“清溪此番入別苑乃是為了陪伴姨母,二嬸嬸和大姐姐不曾提起別苑花會,清溪便以為侯府未曾收到公主府的請柬。此事說來清溪也有不是,姨母臨時起意,清溪未及告知二嬸嬸和大姐姐,實為清溪之過。”
沐清溪不明白柳嫵為什麼要為沐清菀說話,但她也不想平白背個黑鍋。
這番話兩層意思,一是徐氏接到了請帖卻並沒有告訴她,這是徐氏理虧。公主府的帖子一向是一府一張,一般身為主母大都會將家中各房的女孩兒帶上,除非是上不得台麵的庶女。若非越州沐氏大房和二房分了家,越州沐氏也隻給一張罷了。而她身為前安國公嫡女,徐氏故意隱瞞,便是徐氏自己私心太重。沐清菀也不說,那是她身為長姐不慈。
二是杜欣帶她來別苑是臨時起意,她沒來得及告訴徐氏和沐清菀,這沒法怪她。
沐清溪將責任推得幹幹淨淨毫無負擔,至於在場的人信不信、信幾分,就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了。
不過,哪怕她和沐清菀的不和已經擺上了台麵,該做的戲還是要做,“大姐姐一時衝動,還請郡主寬宥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