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
一座萬家燈火、異常美麗的島嶼,在黑暗中顯的格外耀眼。而在一條筆直的通往港口的道路上,可以看到一輛飛奔而來的麵包車正在瘋狂的行駛。
在路燈下,一個渾身紋身的光頭壯漢,正在瘋狂地扭動著方向盤,而坐在副駕駛座上同樣是一個壯漢,唯一區別的就是他臉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刀口,十分猙獰。
“茲……”
一陣急刹車,麵包車停在了尖沙咀碼頭,兩個壯漢快步跑到車尾,很熟練地一人一頭抬起車上的麻包袋,顯然這兩貨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
“真是晦氣!這樣的大雨天,還要跑來扔這個二五仔。真不明白,咱們14k的當家紅棍,怎麼偏偏會是個反骨仔。還好發現的早,要不然社團就有難了。”
走在前麵的刀疤男,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對走在後麵的紋身男,恨恨道。
“嘿嘿,你問我我問誰呀?昨天還一起大碗喝酒吃肉泡馬子,誰想到今天就變成了一具屍體。不過紅棍就是紅棍,骨頭真硬,打的那麼慘連一句話都沒有說。說真的,老子真的有點佩服,在社團整整三年都沒有被發現。”
踏著前麵的腳印,走在後麵的紋身男,有點佩服地說道。
“茲……撲。”
麻包袋一不小心被護欄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而麻包袋裏的屍體也丟在了地上。
轟隆!
突然,一道雷電劃過天際,在閃電的照耀下,看清了地上雨水中的屍體。
一個黑發的少年,這少年十九、二十歲的樣子,身體修長。在滿臉傷痕的情況下,也依稀能看的出他英俊的麵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他渾身上下都是傷痕,而衣服上更是血跡累累,一動不動,雙手還緊緊地握著,似乎忍受著極大的不甘。在他的胸口,更是模糊不堪。
“撲他老母,真他娘的黴氣,雙手抬屍體真他娘的是背到家了,明天的賭馬一定輸。可惜了,我買的馬經了。”
兩個壯漢抬著地上的屍體,動作粗魯,就好像抬一袋貨物一般。
“好了,別再埋怨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們兩個就是個跑腿的,在這裏扔海裏就算了。”
“爛撲仔,你變聰明了。就在這裏扔了,明天我還要賭馬,省的沾染晦氣。”
………………
然而,兩人都不知道,在他們說這翻話的時侯,他們抬著的少年,睫毛顫動了兩下,臉上閃過一絲憤怒的神色。
“噗通……”
這兩貨說到做到,剛說完,這邊就把麻包袋扔到了海裏去了,幹淨利索,專業至極。
從下車到完事,前後不過片刻,半柱香的功夫都不到,兩人便開著麵包車走了。
然而,就在兩人徹底消失在尖沙咀碼頭的時侯,原本沉下水的少年,緩緩浮了起來,用不雅的‘狗刨式’遊到了海邊,然後趴在了岸邊喘起氣來。
“看來,這具身體的主人,處境堪憂啊!”
唐辰望著在風雨中的碼頭,緩緩說道。星辰般的眸子中,閃過一抹雪亮的光芒。
唐辰在掉在地上時就醒了,隻不過,並沒有出聲。任誰發現自己突然出現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裏,並且在一個陌生的身體裏,還被兩個不友好的紋身壯漢抬著,都會先保持沉默。
從容鎮定,深思熟慮!
這一直是唐辰的行事風格。在弄清楚自己的處境之前,唐辰絕不會輕舉妄動。
唐辰這具身體的主人,是O記派到社團的臥底。隻不過人家臥底都是被長官逼的,而他的臥底是主動要求的。
唐辰的老豆唐雄很悲哀地投錯在香江最黑暗的年代,最可悲地是唐雄還是一個一腔熱血的好警察。你說,漆黑空中一點亮,這不是找死嘛?
果然如此,好事幹多了總會遇到鬼的。唐雄在三年前,不知什麼原因被十四K元朗之虎四眼細李支葉買凶殺害,隨後唐辰的世界就變的黯淡無光,失去了光明。
為了把這個元朗之虎繩之以法,唐辰在他老豆搭檔的幫助下,依然加入了警隊,然後當起了臥底。
就在不久前,唐辰臥底的身份被揭穿了。
社團的人最恨的就是反骨仔,在社團中,元朗之虎更是上火,不上火也不行,那可都是他犯罪的證據。
他派出所有的手下,攔堵截殺唐辰,唐辰寡不敵眾下,被擒了。說到底還是唐辰硬氣,愣是一句話也沒有說,活活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