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低啞渾厚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李昂推開門,很恭敬的請慕逸塵進去。

慕逸塵醉的不清,搖搖晃晃的走進去,直接跌坐在黑色寬大的真皮沙發上,他翹著二郎腿,眼眸微眯著,看向落地窗前的男人。

彼端,韓玨臨窗而立,頎長的背影籠罩在光影之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孤傲。

他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仿佛一尊石塑雕像,隻有左手兩指間夾著的煙蒂正一圈圈緩慢的彌散著霧氣。

“二哥找我來不會是讓我陪你玩兒沉默是金吧?”慕逸塵懶散的靠著身後的沙發背,語調都是漫不經心的。

韓玨遲緩的轉身,一雙墨眸盡是深邃冷傲。

“慕逸塵,和我玩兒,你還不配。”他的語氣如同他的人一樣高高在上,話落後,把一疊資料狠狠的砸在了慕逸塵的身上。

慕逸塵雖然醉的不輕,但這份資料他自然是認識的。

他這次回國,一共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和佐婉婉訂婚;另一個,就是把一部分生意轉移到國內,目前的國內市場具有很大的潛力,而他想要在國內迅速站穩腳跟,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借助韓家的勢力。

慕逸塵把資料隨手放在一旁,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還以為什麼了不得的事兒,二哥,公司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我媽也是股東,我借助公司的一些人脈做生意,也並不為過吧。”

“如果你做的是正經生意,我當然不會管。但你想利用韓家做違法的事,我絕不會縱容你。”韓玨說完,一把扯住慕逸塵的衣領,把他整個人從沙發上拎了起來,他身上濃重的酒氣,讓韓玨厭惡的蹙眉。

“慕逸塵,這是第一次,我原諒你。如果再有下次被我抓到,無論是你,還是姑姑,我都不會姑息。在國內做走私可是犯法的,盡快給我滾回你的荷蘭,否則,我就讓你在國內把牢底坐穿。”韓玨的目光中都透著一股狠戾,手掌緊扯著慕逸塵的領帶,險些沒把他勒得窒息。

慕逸塵也不反抗,勒得臉色漲紅,卻一直對著他笑,“二哥,在國內殺人是要償命的吧,要不,你再勒得緊一點試試。”

韓玨懶得理他,見他的確呼吸困難,才狠狠的把他推開。

慕逸塵重新跌坐回沙發上,姿態依舊慵懶,眉宇間卻染了一層苦楚,“還真是會借題發揮,我在公司的那些小動作,還不是沒逃出你的眼睛,你想阻止我有很多種方法,根本沒必要趕我回荷蘭。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林佐婉婉。”

“你住口,你沒資格提她。”韓玨的拳頭再次握緊。

慕逸塵冷諷的笑,“我怎麼就沒資格了?在國外,在沒有你的地方,我和佐婉婉可是過了一段比神仙還要逍遙的生活。她無論在床下,還是在床上都那麼美……”

慕逸塵話音未落,韓玨一拳已經揮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打在慕逸塵側臉,他下手狠,慕逸塵的臉上瞬間淤青一片。

然而,這一拳當然不夠。韓玨紅著眼睛,再次掄起拳頭,隻是,第二拳尚未落下,就被破門而入的韓拓攔住,在他身後,韓錦榮也跟了進來。

“住手,你們還嫌上次鬧得不夠是不是!”韓拓冷著臉子,強行把兩個人分開。

韓玨被自己大哥推到了一旁,卻仍在盛怒之中。他指著慕逸塵的鼻子,冷怒道,“慕逸塵,我告訴你,你也不用拿話激我,我既然愛上這個女人,就不會介意她經曆過什麼。你們在荷蘭的事我不想過問,但從現在開始,你再碰她一根手指,我就廢了你。”

“阿玨,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要廢了他,就先殺了我好了,我倒是要看看,韓二少究竟有多狠!”韓錦榮摟著兒子,哭天抹淚的。

韓玨也沒和她客氣,他們母子兩個把公司攪的天翻地覆的,他熬了幾個通宵,才把事情處理幹淨。

韓家在a市是名門望族,父親又身居高位,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稍有鄙陋,就會萬劫不複。而這母子兩人,韓家養了他們這麼多年,不求他們知恩圖報,可他們卻險些把整個韓家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