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身為韓家人,韓錦榮明顯出手更闊綽,她直接把那張空白的支票推到佐婉婉的麵前,傲慢又不屑的說道,“上麵的金額隨你填,現在,可以離開我兒子了吧!”

佐婉婉看了眼韓錦榮那張用厚厚粉底也遮不住皺紋的臉,目光最終落在麵前的支票上,嘲弄的失笑。

算一算,這是她與韓錦榮第三次單獨見麵,也是她對她第三次的羞辱。

俗話說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她再不做些什麼,別人就真的以為她是軟麵團子,可以任由著搓圓捏扁。

佐婉婉伸出青蔥如玉的兩根指尖,捏起了麵前的支票。然後,當著韓錦榮的麵,把支票一片片撕碎,丟進了麵前的透明水杯中。

紙片侵水後很快沉底,轉瞬間化為一團汙垢。

韓錦榮看著那杯已經被汙染了的水,臉色都綠了,一張臉整個的扭曲變形。“林佐婉婉,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怒吼了一聲,手掌落在桌麵上,聲音震耳欲聾。

當然,也引來了不少圍觀者的目光。服務員小姐好心的走過來,微笑提醒,“太太,請您小聲一些,以免影響別的客人用餐。”

韓錦榮可是大家閨秀出身,被人視為無理粗魯,麵子上自然有些掛不住了。她拎起手提包,起身就向外走。又似乎遺忘了什麼,走到一半,突然返回來,惡狠狠的對佐婉婉說道,“林佐婉婉,我警告你,如果你繼續賴著我兒子,我一定會給你好看。”

佐婉婉的態度不溫不火的,雖然笑著,眸底卻一片涼薄,“韓女士,威脅恐嚇的話,你曾經對我說過太多了。您說的不累,我聽得也累了。想讓我離開逸塵不難,隻要他站在我麵前,對我說一句:不想和我結婚,我立即離開,不再繼續礙您的眼。”

“你,你給我等著!”韓錦榮氣的直跺腳,轉身狼狽的離去。

而佐婉婉依舊坐在位置上,她並沒有離開,她在等一個人,等慕逸塵。

韓錦榮把地址發給她之後,她同樣複製給了慕逸塵,約定的時間是半個小時之後。

沒過多久,慕逸塵就趕來了。因為沒看到母親,有些詫異。

“我媽還沒來嗎?”他問,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下。

佐婉婉薄唇微抿,悠悠的回答,“她已經走了,她和我約定的時間是半個小時之前。”

慕逸塵無奈的歎了一聲,握住她的手,關切的說道,“傻瓜,我不在,萬一她欺負你怎麼辦。她是我媽,我最清楚不過,她不是好惹的人。”

“我隻是想知道,她會和我說什麼,沒想到,毫無新意。”佐婉婉笑著聳了聳肩,故作輕鬆的樣子。

“她都說了什麼?”慕逸塵卻忍不住問道。

佐婉婉拿出手機,播放了錄音給他聽。錄音中,韓錦榮的尖酸刻薄與威脅,讓他不由得冷下了臉。

而佐婉婉卻一直是一副微笑的樣子,但笑容中夾雜著說不出的苦澀。

她又不是沒長心,怎麼可能真的不在乎呢。

“逸塵,我並不在乎她怎麼對我,我隻擔心,她會對我爸爸下手,我爸還在監獄裏,他已經受盡了苦難,如果再被我牽連,那我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孝的女兒,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慕逸塵緊緊的握住佐婉婉的手,頭微微的垂著,神情疼痛又無奈。“對不起,佐婉婉,是我的錯,我不該帶你回來的。我根本不需要別人的祝福,我隻要有你就夠了。”

佐婉婉輕輕的拍了下他的手,溫柔有苦楚的告訴他,“逸塵,其實,我真的沒那麼好,你何必如此執著呢。我們認識的時間又不長,也許,你很快就會忘記我。”

“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慕逸塵突然笑了,笑的極為嘲弄,“林佐婉婉,你認為多久才算長呢?十年夠不夠?!”

“什麼十年?逸塵,你在說什麼?”佐婉婉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然而,十年這個時間段讓她太過敏感,有些片段在腦海中快速的一閃而過,但她又來不及撲捉。

但隨後,他就替她解開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