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韓玨的回答卻讓韓錦榮非常的不滿。

“阿玨,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坐視不理嗎!你的前妻,現在要和你表弟結婚,這事如果傳出去,還不成為人茶餘飯後的笑柄,韓家的麵子往哪兒擱!”韓錦榮怒吼的聲音都在發顫。

麵對於姑姑的歇斯底裏,韓玨的態度很是淡漠,好像完全的事不關己。甚至端起手邊的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酒。

“姑姑,您也說了,林佐婉婉隻是我的前妻。我們離婚,您可是功不可沒呢。這婚既然離了,從此之後,婚聘嫁娶各不相幹。現在,我這個前夫可沒有資格過問前妻的新戀情。”

“玨,姑姑正在氣頭上,你就別再惹她生氣了。”唐佳媛適時的出聲,“你和林佐婉婉畢竟有過一段婚姻,身為你的表弟,逸塵和佐婉婉的確不太合適。你也應該表明立場,站在姑姑這邊。難道你還想祝福他們不成?”

韓玨側頭看向她,目光深邃冷邪。看的唐佳媛不由得心虛。

她的確是聰明,三言兩語,聽似在替韓錦榮說話,實際上卻是在試探韓玨。

韓玨冷然一笑,笑容沒有一點溫度,冷聲回道,“如果他們需要,我倒不吝嗇。”

他說完之後,推開麵前的碗筷,起身向樓上走去。

他這個處於風暴中心的人物離開之後,餐廳內卻絲毫沒有安靜。韓錦榮與慕逸塵母子似乎吵得更凶了。

韓玨走到樓梯轉角處,隻聽慕逸塵嘶吼一聲道,“媽,您兒子這輩子非林佐婉婉不娶,您同意最好,您不同意我也要和她在一起。如果你不想逼死我,就別再插手。”

韓玨的腳步不曾停歇,唇邊卻忽而溢出一抹冷諷的笑。這話與其說是給韓錦榮聽,倒不如說是慕逸塵故意說給他聽的。

這些年不見,慕逸塵的本事倒是見長了。不錯,很不錯。

餐廳內混亂了很久,最終,韓建山發了很大的脾氣,掀翻了桌子,韓錦榮母子才識趣的離開。

韓拓被弄得焦頭爛額,吩咐家裏的保姆把餐廳內一地的狼藉收拾幹淨後,才上樓。

他敲門走進韓玨的房間時,隻見韓玨站在臥室相連的露台上,窗外涼薄的月光在他身後拖拉出一道長長的暗影,連那暗影都透著一股寂寞與孤冷。

此時,零點的鍾聲敲響,千家萬戶都燃放起鞭炮與燭火,黑夜瞬間被煙火點亮,恍若白晝。

而漫天繁花的天幕,卻成了襯托韓玨的背景。熱鬧與孤獨,強烈的反差,又偏生完美的融合成一道風景。

“進來了怎麼不說話?”韓玨在此時轉身,微眯起墨眸看向他,高大的身體慵散的依靠著身後的圍欄。手中打火機劈啪的響了一聲,幽蘭的光微微晃動,點燃了一根煙。

他淡淡的吞吐著煙霧,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剛剛的寂寞與孤冷,都僅僅是韓拓的錯覺而已。

“都走了嗎?”韓玨又問,語調隨意,就好像問著一件與己無關的閑事。

韓拓走到他身邊,學著他的模樣,靠在了另一側的圍欄旁,並向他要了根煙,也開始吞雲吐霧。“你倒是會躲清閑。剛剛爸氣的掀了桌子,姑姑和逸塵哪裏還敢留下來。悠悠被嚇到了,你大嫂還在哄著。鬧得這麼凶,唐佳媛也回去了。”

“嗯。”韓玨淡淡的應了,並未多語。

“林佐婉婉和逸塵怎麼就攪合到一起去的,阿玨,這件事,你究竟是怎麼想的?”韓拓卻忍不住的問道。

韓玨冷幽的一笑,薄唇微動,輕慢的回答,“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我和佐婉婉已經離婚,這事兒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吧。”

韓拓聽完,冷下臉,不溫不火的瞪了他一眼,“你敷衍外人的那一套,少拿來應付我。我可不相信你會真心祝福逸塵和林佐婉婉。你對你所謂的前妻,應該從未死心過吧。”

韓玨依然笑而不語,隻是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冷,幾乎凝水成冰。

他當初把佐婉婉送到荷蘭,千算萬算,卻忽略了慕逸塵這個不安分子。他一直讓人留意著佐婉婉的狀況,但荷蘭畢竟是慕逸塵的地盤,慕逸塵好手段,居然可以把事情做得密不透風,連他都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