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玨從一旁的衣架上取下西裝外套,很隨意的搭在手臂上,然後對韓拓說,“爸這邊你多費心了,我想,他現在可能不太願意見到我,我也不留下惹他老人家生氣了。”
韓拓伸出手臂,帶著些重量的落在韓玨肩膀,看著他憔悴的神色,語重心長的歎道,“出國之後好好照顧身體,我不管你究竟有多愛林佐婉婉那個女人,但是阿玨,很多事都是不由人的,有些人注定隻是過客,而不是歸者。”
韓玨極淡的牽動唇角,輕淺的笑靨絲毫不達眼底。
人這一輩子,與誰相遇或許靠緣分,但與誰在一起卻是靠自己爭取。韓玨從不信命,他隻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黑色卡宴在高速路上疾速行駛著,車內,韓玨一隻手臂隨意的搭在車窗旁,深邃的目光茫然的看著窗外,瑰麗的風景在墨色瞳眸中不停的閃過,卻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當機場的航空大樓出現在眼前,韓玨最終還是拿起了手機,再次撥打佐婉婉的號碼,依舊是冰冷機械的女聲,傳達著手機的主人目前處於無法接聽的狀態。
他微微苦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直到這一刻,他還在期待著佐婉婉能夠挽留。
助理李昂有條不紊的辦理著托運以及登機手續,而韓玨站在高級候機室內的巨幅落地窗前,茫然的看著窗外起落的飛機,俊顏沉穩淡漠,漆深的墨眸掩藏了所有的情緒。
他的最後一通電話打給了沈堂曜,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半吩咐半叮囑,“我在機場,目前行期未定。我離開後,老爺子或許會繼續壓製林家,佐婉婉的日子可能不會太好過,你盡量幫襯著些,如果你解決不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你對林佐婉婉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就放心的走吧。”沈堂曜敷衍了事的回道。
他一向看不慣韓玨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樣子,何況,隻有搬開林佐婉婉這個絆腳石,溫希妍才有機會上位。
沈堂曜剛剛掛斷電話,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撞開了,王嵐氣匆匆的衝進來,身後跟著佐婉婉,還有試圖阻攔她們的秘書。
“沈副總,抱歉,韓太太說有急事找您,我沒能攔住她們。”秘書戰戰兢兢的說道。一麵是總裁夫人,一麵是頂頭上司,她哪個也不敢得罪。
“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出去吧。”沈堂曜啪的一聲摔下了手中的鋼筆,表麵上針對秘書,實際上卻給了佐婉婉和王嵐一個下馬威。
而王嵐可不吃他這一套,指著他鼻子理直氣壯的說,“你少在這兒耀武揚威的。這家公司可是姓韓的,佐婉婉是名正言順的韓太太。沈堂曜,你又算什麼東西!”
“我的確不算什麼,但二哥不在,現在這裏我說了算。”沈堂曜不溫不火的回道。
“韓玨呢?他在哪兒?”佐婉婉出聲詢問。
“呦,連自己老公去哪兒了都不知道,林佐婉婉,你這韓太太當得也太不稱職了吧。既然你都不清楚,那我更不知道了。”沈堂曜依舊懶懶散散的坐在老板椅中,語調半譏半諷。
“快點兒說,韓玨到底在哪兒?沈堂曜,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王嵐脾氣火爆,擼起袖子就要幹架,卻被佐婉婉攔住。
她漂亮的眉心微蹙,目光不解的落在沈堂曜身上,“看來你是不打算告訴我韓玨的下落,我也不為難你。隻是我很好奇,沈堂曜,你心裏究竟藏著什麼秘密,才讓你對我有這麼深的敵意。”
沈堂曜的手掌突然下意識的緊握,表麵上卻強作鎮定,“林佐婉婉,你想多了。”
“我也希望如此。”佐婉婉說完,拉著王嵐一起離開。
電梯下行中,紅色數字鍵不停的跳動,狹小的空間內,氣氛過於壓抑。
林佐靠在電梯一側,側影籠罩在一片昏暗之中,略顯孤寂。
“你剛才幹嘛阻止我,沈堂曜肯定知道韓玨的下落,我看他就是欠揍。”王嵐氣不過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