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問題似乎把沈堂曜難住了,韓玨把心思藏得太深,他根本猜不透。

“如果說愛,他們結婚三年了,卻一直不要孩子。如果說不愛,二哥對林佐婉婉似乎又太在乎了。”他說完,側頭看向溫希妍,語重心長的歎息一聲,“二哥是個責任感很重的人,無論他愛不愛林佐婉婉,都不可能為了你離婚。希妍,如果沒有佐婉婉,你和二哥之間也許還有可能。可是現在……你回來的太晚了!”

“難道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溫希妍哽咽的哭泣,淚珠順著蒼白的小臉,一滴滴滑落。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她緊抓著沈堂曜的手,如同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堂曜,你幫幫我,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沈堂曜為難的蹙眉,沉思許久後,才說,“希妍,如果你真想挽回二哥,就要讓佐婉婉知道你的存在,她那個人太驕傲,眼裏容不下沙子。而你就要當這顆沙,讓她痛,讓她哭,逼她離開二哥。”

溫希妍抹掉臉上的淚痕,目光微微渙散,似乎陷入深思。她想,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佐婉婉退燒後,在醫院觀察了兩天,並沒有什麼大礙,醫生已經批準出院了。

韓玨很忙,抽不出時間接她出院,就托付李淑潔照顧她,對此,李淑潔頗有幾分怨言。

“掙錢比老婆還重要嗎?佐婉婉,我和你說過多少次,男人是不能慣著的,遲早有你後悔的一天。”

佐婉婉坐在病床邊,目光渙散的散落一處。她現在已經後悔了,可是,世界上賣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

佐婉婉一直沉默,李淑潔討了個沒趣,輕歎一聲後,拿著單據給她辦理出院手續去了。

佐婉婉低頭收拾著東西,很快,身後再次傳來腳步聲。她以為是母親辦完手續回來了,也沒太理會,直到溫婉柔和的女聲淡淡響起。

“請問,這裏是林佐婉婉的病房嗎?”

佐婉婉回頭,錯愕的看著眼前端莊美麗的女人,她捧著鮮花和果籃,目光正探尋的打量著自己。

“你就是佐婉婉吧?我是溫希妍,我想,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吧。”溫希妍笑靨甜美,大方的伸出了手。

佐婉婉蹙眉看著她,心裏卻在發笑。怎麼可能不認識呢,這名字簡直如雷貫耳。

她並未伸手回應,溫希妍的手臂在半空中僵持了一會兒後,尷尬的收了回去。

“我幫你把花插在花瓶裏吧,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就買了一束桔梗,這是我和玨喜歡的花,他有沒有告訴過你,桔梗花的花語是永恒不變的愛。”溫希妍把花插在了水晶花瓶中,四處純白的病房多了一絲點綴,的確添了幾分生機。

永恒不變的愛!這幾個字傳入佐婉婉的耳中,格外刺耳。她下意識的握緊拳頭,依舊沉默。和老公的前女友,她無話可說。

可無論佐婉婉是否回應,溫希妍還是繼續唱著她的獨角戲。

“我聽玨說你病了,很擔心你。現在身體怎麼樣,好些了嗎?佐婉婉,你雖然年輕,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韓伯母還等著抱孫子呢。”溫希妍說到此處,含笑的眉眼間突然染了一抹哀愁,眼裏甚至盈動著點點淚光。

“如果我和玨的孩子還在,應該都讀小學了吧。那個孩子沒能出世,一直都是玨心裏的遺憾,真希望,你能替我們填補這個遺憾。”

佐婉婉蹙眉看著溫希妍,她突然發現,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她看似不吵不鬧,不爭不奪,卻每一句話都能準確無誤的刺中她的要害。這就是所謂的殺人不見血吧。

“怎麼不說話呢?”溫希妍在她身旁坐下,一副很親昵的模樣,“佐婉婉,你不用對我有任何敵意,我和韓玨,的確有段過去,那時我們在國外留學,談過一場風花雪月的戀愛,他那麼驕傲的男人,卻對我那麼體貼,他每天騎單車走幾公裏的路給我買喜歡的麵包,在冬天的晚上,捂暖了被子才把我摟進懷裏入眠。我們深深的相愛過,可那已經是過去了。你放心,我不會破壞你的家庭,我很愛玨,也很尊重他,我希望他可以幸福。畢竟,愛是付出,而不是占有。為了他,我可以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