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離開之後,隻剩下韓拓自己坐在沙發上,液晶電視裏還在播放著動畫片,動畫的內容此時落在韓拓的眼中,就顯得有那麼一點滑稽可笑了。
韓玨原本站在一旁吸煙,見韓拓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於是邁開長腿走過去。“出去轉轉?”
“嗯。”韓拓點頭,站起身,套上了外套,和韓玨一起走出別墅。
天上還飄著雪花,院子裏被積雪覆蓋著,一路走過,留下一片深淺不一的腳印。韓玨走在前麵,邊走邊吸著煙,有些漫不經心的。而韓拓跟在後麵,仍是滿懷心事的樣子。
走出一段距離後,兩個人突然停住了腳步,更確切地說,是韓玨毫無預兆的突然駐足。因為,不遠處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下,佐婉婉和慕逸塵麵對麵站在那裏,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看來你現在有別的事情了,有什麼話晚上到我房間再說吧。”韓拓失笑,伸手拍了下韓玨的肩膀,轉身沿著原路走回去。
韓玨指尖燃著煙,在靠近佐婉婉之前已經丟在雪裏踩滅。
“聊什麼不能在屋子裏聊,凍感冒了怎麼辦。”韓玨靠近佐婉婉身邊,說話間,已經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佐婉婉的肩上。
韓玨高大的身體幾乎遮住了她頭頂僅有的光線,佐婉婉微揚著下巴看他,目光一片坦然。“出來透透氣,碰巧遇見逸塵,就閑聊了幾句。”
韓玨溫文爾雅的一笑,溫柔又細心的給她攏了下領口的衣服,並說道,“大嫂正在找你,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佐婉婉自然知道唐佳媛不可能找她,她們原本也不熟。但韓玨話中的意思,她卻早已心靈神,不過是變相的讓她離慕逸塵遠一些而已。
佐婉婉不願在同一件事上與他僵持,乖乖的點頭離開。
此時,參天的梧桐樹下隻有韓玨與慕逸塵兩人,畫麵就變得失去了違和感。
慕逸塵雙手插兜,臉上的笑容有幾分懶散與無奈,“二哥何必在我麵前這麼賣力的秀恩愛?想讓我嫉妒?”
韓玨不溫不火的牽動唇角,唇角微微的揚起,勾勒出極好看的弧度,“我們本來就很恩愛,這東西可不是秀出來的。”
慕逸塵聽罷,聳了聳肩,不置可否。“既然這麼恩愛,也沒必要把人盯的這麼緊,光天化日的,我們站在院子裏聊天,還能聊出什麼來。難道二哥不相信佐婉婉嗎?”
“我自然是相信佐婉婉的,我隻是不信任你。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靠得太近,都不行。”韓玨直截了當的說道。慕逸塵從小到大都是不折手段的人,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不信慕逸塵真的能轉性了。
對於韓玨的霸道直接,慕逸塵真是無話可說。
他臉上戲謔的笑容中多了幾分無奈,沿著已經被積雪覆蓋的小路,向別墅內走去,而身後,卻再次傳來韓玨沉穩的聲音,“這次家裏選的人如果合適,你可以考慮一下。如果注定等不到想要的人,有個伴一起終老,總比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好。”
慕逸塵下意識的駐足,回頭,對韓玨笑了笑,“謝謝二哥的忠告,你放心,我不是你,不可能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一直等待下去。”
因為,絕望與煎熬的滋味,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承受。
“不過,那個相親的對象叫張小曼,舅舅已經和我說過,這個人我知道,在荷蘭的華人圈子裏,可謂是大名鼎鼎……某種程度來講,和我倒是般配。”
一樣的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甚至,慕逸塵都要甘拜下風。還好是個女人,若是男人,隻怕這世上也沒什麼是她不敢做的事兒。
韓玨自然聽出了慕逸塵語氣中的冷嘲熱諷,他們在國內,而張小曼長期在國外,父親對她的品行作為並不十分了解,看中的不過是‘門第’兒子。但看慕逸塵的反應,隻怕還別有隱情。
隻是,慕逸塵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口裏叼著一根煙,踩著地上的積雪便離開了。
韓玨隨後也回到別墅內,房間裏,佐婉婉正躺在床上翻書,窗外的天空半明半暗,她整個人就籠罩在這種明暗之間,在微弱的雪光下翻閱著書冊,有一種很靜謐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