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愛著的男人,她怎麼可能不熟悉他的身體,佐婉婉敢肯定,他不是韓玨。她感應得到。

“他不是,他不是我的韓玨。大哥,你相信我,他肯定不是的……”佐婉婉哭的像個淚人一樣,這副樣子,隻能讓人以為她是傷心過度而精神失常了,她的話聽起來完全沒有可信度。

“佐婉婉,你冷靜一點兒。我也希望他不是阿玨。”韓拓顯然也並不完全相信佐婉婉的話。他伸手扶著她,感覺到她的身體都是滾燙的,她竟然在發燒。

“林佐婉婉,你在發燒,我先讓人送你回去吧。”韓拓讓人強行的把佐婉婉帶出廢墟,然而,她剛被送上車,整個人就昏迷了,車子並沒有去酒店,直接開往了醫院。

佐婉婉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高燒39°,心力交瘁,整個人都燒糊塗了。她倒在病床上,手背上插著輸液管,意識一直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有些時候,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活在現實裏,還是陷在夢境中。

她知道自己病了,躺在醫院裏。然後病房的門被人從外推開,她看到醫生和護士走進來,圍在她身旁給她量體溫,測量血壓。而跟在醫生和護士身後的人,居然是韓玨。

他站在距離病床兩步之遙的地方,並不靠近,也不說話。一直微笑著看著她。

“韓玨,韓玨!”佐婉婉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伸出手想要去觸碰他,隻是,剛掙紮著想要下床,就被醫生和護士強行按回床上。

“小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現在還不能下床,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醫生和護士的聲音不停的在耳邊響著,英文聽起來讓人覺得異常的聒噪。佐婉婉開始掙紮著,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讓她靠近韓玨。

可是,她的掙紮是那麼的徒勞,她被幾個醫生和護士強行按在床上,一個護士拿著注射器,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後,她再也沒有了掙紮的力氣,她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眼前消失。

佐婉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午後,距離坍塌事故發生已經超過了三十個小時。她的燒已經退下了,意識也清醒了許多,隻是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蒼白脆弱。

韓拓一直在救援現場,隻有秘書被留下來照顧她。

“韓玨,韓玨呢?找到他了嗎?”佐婉婉抓住秘書的手,沙啞而微弱的詢問道。

秘書卻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找到總裁。”

“我睡了多久?”佐婉婉急切的追問。

“十幾個小時。”秘書回答。

佐婉婉臉上的神色一點點的黯淡了下來,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推移,韓玨生還的希望隻會越來越小了。

“馬上給我辦理出院手續,我要去找韓玨。”佐婉婉說,她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

“太太,您現在還不能出院,醫生說至少要觀察二十四個小時。”秘書阻攔道。

可是,林佐婉婉認定的事情,怎麼可能有人攔得住,更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了。她說話間已經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管,鮮血順著針孔不停的流出來,染紅了她身上白色條紋的病人服。

佐婉婉用另一隻手緊壓在出血點上,毛細血管淤血,手背的肌膚青黑一大塊。

她從櫃子裏拎出一件大衣,胡亂的套在了身上,推門就走出病房。秘書攔不住她,自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陌生的美國街頭四處碰壁,隻能開車帶她去事故現場。

現場那邊的氣氛依然緊張,韓拓還在現場指揮搜救,見到佐婉婉穿著大衣,裏麵還裹著病服,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你又跑到這裏做什麼?難道醫生沒告訴過你,你目前還不能出院嗎。”韓拓一向不待見林佐婉婉,但她畢竟是他弟弟最愛的女人,韓玨不在的時候,他要替韓玨照顧她。何況,此時,他和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誰也不能倒下。

“我沒事,給我一套防護服,我和你一起找韓玨。”佐婉婉蒼白著一張臉說道。

“你不許去,馬上回醫院。”韓拓很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