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四歲的思思懵懵懂懂的點頭,嘟著小嘴巴,還是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去玩兒吧,媽媽明天再買新的玩具給你。”唐佳媛哄好了孩子,抬頭正看到韓拓走進來。
“回來了。”她淡聲開口,韓拓夜不歸宿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她早已習慣。
“嗯。”韓拓也是極淡的回應,隨手把西裝外套丟在沙發上後,向樓上的臥房走去。
唐佳媛默不作聲的把丟在沙發上的外套拿到洗手間,準備放入洗衣機中清洗。然而,在翻口袋的時候,卻在他西裝左側的口袋中翻出了一隻避孕套。
唐佳媛捏著那隻避孕套,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他們幾乎大半年都沒有過夫妻生活,她是女人,尚可忍耐,但韓拓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她可不信他是吃素的。
出於女人的直覺,她知道韓拓肯定在外麵養了女人。其實,這種事在上流社會也不稀罕了。隻是,他偷腥之後連嘴巴都不擦幹淨,是不是也太不把她這個正妻放在眼裏了。
然而,唐佳媛並沒有拿著這個‘鐵證’去找韓拓理論爭吵。她沒那個心理,也覺得沒那個必要。
畢竟,他們並不是因為相愛結婚,也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他們之間擁有的不過是一紙婚書和一個孩子。她不會因為韓拓外遇就和他離婚,而韓拓也不會為了外麵的女人而動搖她韓太太的位置,隻要不觸碰對方的底線,他們就可以相安無事。
她把避孕套隨手丟進了垃圾桶內,然後把外套塞進洗衣機。
……
一個月後,佐婉婉康複出院。當然,這個所謂的康複,隻是她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恢複了正常水平,醫生準許出院。
然而,醫生醫病不醫心,心上的傷痛,隻能佐婉婉自己修補。
韓玨開車把她接回家,一進門,小冀就撲過來,緊緊的抱住了佐婉婉的大腿。一雙烏黑的瞳眸,淚汪汪的看著佐婉婉,卻不說話。
佐婉婉同樣沉默著,她伸手撫摸著孩子的頭。淚漸漸的模糊了雙眼。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流淚,隻是,在這一刻,突然有了流淚的衝動。
韓玨自然也嗅出了哀傷的味道,附身把孩子從地上抱起來,笑著詢問道,“小冀想爸爸了沒有?”
“想。”孩子乖乖的回答,但隨後又補了一句,“但小冀更想媽媽。”
“小沒良心。”韓玨寵溺的捏了下孩子的鼻尖,把他抱了進去。
父子兩個坐在客廳裏,韓玨很有耐心的哄著孩子。而佐婉婉繞過他們,直接回了主臥,一頭倒進大床上,昏昏欲睡。
現在的林佐婉婉,人生中似乎隻剩下了兩件事,睡著和醒著。太陽東升西落,而她卻覺得每一天幾乎都是相同的重複。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在海上迷失了方向的人,她找不到人生的意義和希望究竟在哪裏。
這一覺,又睡到了晚上。睜開眼簾時,窗外已被一片夜色籠罩,天上的星光與地上的霓虹交相輝映,亮的迷亂人眼。
佐婉婉從床上坐起,睡得太久,頭都是昏昏沉沉的。
臥室的門嵌開著一條縫隙,有微弱昏黃的光從外落進來,淺淡,卻溢開一片溫暖。那溫暖莫名的讓人有些向往。
佐婉婉記得她睡前是關了門的,那麼,應該是睡著的時候,有人進來過,離開時又忘記把門關緊。
她踩著拖鞋走出臥室,客廳內,小冀和韓玨並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餐桌上擺放著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卻沒有動過的痕跡。顯然,父子兩個在等她醒來後一起吃晚飯。
其實,真的沒這個必要。她一點也沒有胃口。
“終於醒了,吃飯吧,再不吃飯菜就涼了。”韓玨溫聲說道,牽著小冀的小手走到餐桌旁。
佐婉婉隨後也坐在了屬於她的位置上,卻遲遲沒有端起碗筷。
韓玨知道她是不想吃,但還是溫聲的勸了句,“吃吧,都是你喜歡的菜,就算沒有胃口,也多少吃一點。”
然而,他說完之後,佐婉婉仍然沒有動筷的意思,反而看著飯菜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