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20%的幾率,和宣判死刑又有什麼區別的。
此時此刻,佐婉婉真的很怕,害怕到不停的發抖。
其實,她並不是有多麼怕死,她隻是怕自己死了,韓玨會傷心。
因為腹中胎兒的出現,佐婉婉的世界幾乎在一瞬間天翻地覆。她早已把注冊登記的事情忘到了腦後。
而與此同時,韓玨還撐著傘站在民政局門口,傻傻的等著佐婉婉的到來。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他的耐心似乎也快要被耗盡了,他低著頭,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佐婉婉的電話,卻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雨夾雪的天氣,溫度急劇下降,吞吐的呼吸都帶著白霧,冷的駭人。
而韓玨的身上隻穿了一件並不算厚的西裝外套,卻固執的站在門口等著她。
隻是,從中午一直等到了民政局下班,連雨傘上麵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晶,佐婉婉還是沒有出現。
嗬,她還真是耍他耍上癮了,一次又一次的把他丟在這裏!
韓玨眼睜睜的看著值班大爺給民政局的大門上鎖,還用一種很同情的眼神看著他。韓玨臉色鐵青,再次撥打了佐婉婉的電話,當電話那端傳來冰冷機械的聲音,告訴他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時,他氣的直接把電話摔碎在地上。
韓玨直接開車回了別墅,黑色卡宴在濕滑結冰的地麵上卻開得飛快,甚至連續闖了幾次紅燈,險些與轉彎行駛的一輛紅色馬自達撞上,對方的司機降下了車窗,對著他車位消失的方向罵了句:瘋子,簡直不要命了。
韓玨一路飆車回到別墅,車子剛在莊園中停穩,他就看到了坐在石階上的佐婉婉。
隔著玻璃車窗,他看到佐婉婉就傻兮兮的坐在那裏,連傘都沒打,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她蜷縮在門前的石階上,雙臂環膝,凍得不停的發抖,像個被遺棄的流浪貓一樣可憐。
韓玨的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抓住了一樣,疼的無法喘息。即便有天大的怒火,也瞬間被熄滅了。
他快速的推開車門下車,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佐婉婉身邊,二話不說直接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快步向別墅內走去。
韓玨把佐婉婉丟在沙發上,冷著臉,急切甚至是野蠻的把她身上的濕衣服撕扯下去,然後用柔軟的毛毯裹住她。
佐婉婉被他緊摟在懷裏,隔著一層薄薄的絨毯,佐婉婉能感覺到他胸膛內炙熱的體溫。
“林佐婉婉,你是傻子嗎?你坐在外麵幹什麼!”韓玨幾乎是怒吼著。
佐婉婉凍得臉色慘白,雙唇發紫,她的唇片不停的顫抖著,好半響,才吃力的吐出幾個字,“我,我忘記帶鑰匙了。”
“那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韓玨又問。
“手機忘在辦公室了。”佐婉婉有些可憐兮兮的回答。
韓玨依然摟著她,微仰著的俊臉上卻突然溢出一抹冷諷的笑,“林佐婉婉,你今天出門是不是忘記帶腦子了?鑰匙忘了帶,手機忘了帶,你是不是連我們下午去民政局結婚的事兒也一並忘得一幹二淨了?”
佐婉婉被他困在懷中的嬌軀突然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她遲緩的抬眸看向他,眼中晃動著滿滿的淚水。看起來是那樣的委屈。
而韓玨就靜靜的看著她,眸光深的照不進一絲光亮。他一直在等,等她給出一個可以讓他原諒的理由。即便是謊言也好,他隻是需要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去原諒。
佐婉婉蒼白的唇片不停的顫抖著,可聲音就好像卡住了一樣,根本發不出來。她的腦子已經鏽住了,編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後,韓玨還是敗下陣來。他緩緩的移開了目光,他不願讓她看到他眼中無法壓抑的疼痛。
“算了,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他冷漠的丟出一句,卻反而把她抱得更緊。
韓玨的頭就埋在她散落的發絲間,深深的,貪婪的吸允著她身上的氣息。許久後,才在她耳畔呢喃道,“婉婉婉婉,無論什麼理由都不重要,你不想和我領證也沒關係。隻要,你不離開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