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憶提前定了菜,去了沒多會兒,菜就上來了,而且,佐婉婉一家三人喜歡的菜色一樣不差,對於他這樣的體貼,自然得到了佐父佐母的一致稱讚。
“婉婉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才嫁給了小何這麼好的人!”佐母一臉笑眯眯的誇讚。
佐婉婉隻是笑,在父母眼裏,何佳憶這個女婿就快比她這個閨女親了!
倒也是,父母的很多愛好,何佳憶絕對比她清楚,婚前,他陪他們的時間,也要比她這個女兒多,所以,在她爸媽那兒,何佳憶絕對是無可挑剔的。
“是!媽,您是上輩子修的福分,才有這麼好的女婿!”她順著她媽媽的話,就讓他們開心開心吧。
席間,何佳憶的習慣依舊是幫她打點好一切,幫她擺好碗碟,給她弄好餐布,然後給每個人倒酒。
一切,他都有條不紊。
一個晚餐的時間,她都沒說上幾句話,隻是她的爸媽講著旅途中的趣事,何佳憶偶爾插一句,也不忘隨時給她布菜。
“婉婉,你們倆也該去旅遊一次,新婚蜜月都沒度,工作再忙也得補上!”佐婉婉忽然聽她媽媽這麼說。
她低頭吃東西的動作頓住,笑著看了看何佳憶,不知道能說什麼。
“媽,婉婉現在事業正值巔峰,等過段時間再說吧!”何佳憶把話接了過去。
“小何!你就是太慣著她了,你已經夠優秀了,把她拉回家安心相夫教子才是正事,紅極一時又怎樣?掙再多錢,也買不了家庭幸福,一個家庭,婚後兩年是很重要的……”
眼見著媽媽開始了喋喋不休的家教,佐婉婉隻要低頭吃飯,這就是她從小不喜歡在家的原因了,她生性自由,受不了管製啊!
那頭的何佳憶看著她一臉黑線的模樣,溫柔的笑了,卻也不插話。
最後還是佐爸爸製止了喋喋不休的聲音。
後來說些什麼,佐婉婉也沒怎麼在意,倒是喝了兩杯酒,直到她臉頰稍微有點燙,一家人才從酒店出來。
下了一整天的雨,還在繼續淅淅瀝瀝,夜裏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何佳憶把車開得比較慢,還好,他們去吃飯的地方,離家不是很遠,半個小時就到家。
她剛把腿伸出車外,何佳憶已經撐著傘站在車門邊。
“咦?有客人?”佐婉婉還沒下車,卻聽先下去的媽媽疑惑的說了一句,看著公寓門前的車。
她順著目光看去,動作卻僵在那兒。
他們的婚房是獨棟公寓,門前停了一輛車,非常顯眼,她自然就看到了撐著雨傘立在車邊的男人。
她知道他一定是正盯著她看,雨傘遮去了昏黃的路燈光,但她能猜到他的眼神。
並不是多麼的意外,在a市,莫淵要找一個人,沒有找不到的道理,即便這裏是何佳憶的住所。
她低了頭,慢慢從車上下來,和何佳憶走進一把傘裏,被他擁了腰身。
“爸,媽,你們先進去吧!”看著車邊頎長的身影,佐婉婉說了一句。
她和何佳憶已經走到莫淵麵前兩米處,停住。
車邊的男人挺拔的立著,目光卻死死的定著她腰間的手。
這樣僵持的氣氛,讓她最終歎了口氣,轉手拿了傘柄,對著何佳憶笑了笑:“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回來。”
嗬!多美的夫妻深情!男人眯起眼,勾著冷笑。
她無視他的冷笑,麵無表情,因為找不到很好的表情來麵對他,淡淡的開口:“我今晚不回去了。”
“我若不來呢?你就打算不打這個招呼了?”男人的聲音,並沒有她想象中的憤怒和焦躁,反倒有些冷。
她抿了抿春,低頭,雨好像大了點兒,鞋麵濕了,腳背感覺有些涼。
“契約裏沒寫不能在外過夜,你能,我應該也能。”她抬頭,飄然的聲音。
對麵的男人終於微微蹙了眉。她在說昨晚麼?
深呼吸,他忍住了心頭那點躁動:“我說過,我昨晚喝多了,不想打擾你才……”
他的話音沒落,她卻忽然走近了他,走到了他的傘下,仰起臉,櫻唇微啟。
男人幾不可聞的蹙眉,她卻說:“你聞到了,我也喝多了。”
她臉上那份坦然,不像前幾次一樣賭氣和別扭,效果卻來得比直接生氣還猛烈,淡漠的看著他。
他竟然氣結。
看著她即將退出他的傘外,他忽然伸手擁住她,把她壓進淮裏。
“別這樣!”他低低的聲音,響在耳側。
“莫先生,請你注意言行,我父母還在裏邊呢,讓他們看到我在丈夫麵前這樣跟別的男人曖昧,不好吧?”她輕輕的笑著,沒有推拒,言語卻很犀利。
莫先生?他皺了皺眉,很顯然,她的確心情很差,否則不會這麼稱呼他。
可是聽了她的話,他卻勾起唇角提醒她:“那你倒是要不要告訴他們,到底誰才是你丈夫?”
他忙了一下午,找了她一晚上,才想起她和何佳憶發過的短信,以為她隻是一時生氣,氣過就好,沒想到,還真打算‘一家’團聚,不回去了?
佐婉婉抬眼看著這個男人,他不允許她愛他,卻也不允許她有半點不忠,多麼霸道?
她看著他的臉,他卻也不依不饒的模樣。
是的,她不敢,因為沒準備好被父母痛批,更是因為,說了他們的關係,她會越發的當真,怕將來被他拋棄時,她會敗得很慘。
“莫淵,我父母剛回來,我陪陪他們不過分吧?”她不得已轉了話。
可是男人卻一笑:“陪你父母,還是陪你前夫?”
這麼看來,她和何佳憶離婚的事,她的父母根本就還沒知道,她和何佳憶不是還要扮演夫妻,然後呢,同睡一張床?
想到這裏,他皺了眉,盯著她的眼。
麵對他這審視的目光,她轉了眼,卻被他扳了回去:“你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低沉的質疑,帶著一絲無人察覺的緊張。
什麼感覺?她也不知道,但絕對不是愛,卻又喜歡他身上的儒雅,能讓她安心。
忍住了把‘親人’這樣矯情的字眼說出口,她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歎了口氣。
得不到她的答案,他竟有些忐忑,從未有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