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淵送走了泉兒,就接到了盛澤的電話,聽了會兒之後,隻低低的說了個地址。
許希不知道被帶到了哪,但並不緊張,因為他聽得出,這些人的目的不是他,而是tita。
地點不知,不過許希知道是一個地下車庫。
“奧!輕點!”許希被還有一甩手扔在了地上,不滿的皺眉。
卻見那兩人恭敬的站在了車庫入口,活像雕塑。他這才轉頭,眼前卻多了一雙華貴的皮鞋。
許希愣了一下,慢慢抬頭,對上一雙陰譎的眼,英俊的五官,他看了都妒忌,隻不過,太冷。
男人是側身坐在車裏的,一雙修長的腿交疊,周身壓抑。
“許希?”男人薄唇裏吐出兩個字。
許希咽了咽唾沫,說實話,他在國外呆久了,很久沒見這麼冷峻的東方麵孔了。
“郊海路的事,誰主使?”男人又一次開口,一張臉了無表情,隻是目光釘著他。
許希一聽,果真是衝tita來的!他立刻就放鬆了,反正沒他什麼事,隻是詫異關音音背後居然有這樣的人撐腰!
“這位先生,雖然這事是tita主使,不過教訓關音音,倒也是我的意願……”許希輕快的說著,意欲從地上起來。
他被海鷹扔在地上,到現在還跪著呢!
可他還沒動,麵前的皮鞋卻忽然移到了他按著地板準備起身的手背上。
“啊啊!疼!”許希連聲尖叫,心底直咒,好皮鞋就是不一樣,踩人都這麼疼。
踩著他的力道鬆了些,當然,莫淵並非心軟,而是因為他的話。
許希是要教訓關音音?莫淵微微眯了眼,事實隻怕並非如此。
繼而,他冷然一笑,陸小曼同時授意許希針對關音音,卻又對那個流氓授意針對佐婉婉,擾亂視聽,難怪這件事,讓海鷹折騰了一個月。
他低眉掃了這個眉清目秀的男人一眼,想起海鷹的話,忽然嫌惡的抬腳,生怕讓牛郎髒了皮鞋。
“她還讓你幹什麼?”許希看著他在地上蹭了蹭皮鞋,又冷冷的問。
抬頭看到這男人冷臉上的嫌惡,許希一臉黑線,他真不是牛郎。
聽了他的話,看在他這男人足夠英俊的份上,許希倒也算認真的思考了會兒,可是他總不能說,tita最近在讓他練習床上的體位吧?貌似是為了讓他模仿別人。
所以,他沉思了半天,欲言又止,沒說出來。
男人似是等得不耐煩了,冷冷的扔下一句:“別再碰佐婉婉,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他說完,頎長的身影立地,轉手關上了車門,信步出了車庫。
別碰佐婉婉?地上的許希卻一臉驚愕和茫然,什麼意思?
哪裏不對勁?開什麼玩笑,他動誰也不可能動佐婉婉,那可是他姐!這還用得著這個冷麵男說嗎?
難道是tita耍了他?
許希皺著眉,甩了甩被踩的手背,低咒了一聲,看著海鷹和盛澤狠掃他一眼後,也跟著那個男人走了。
這回換他懊惱,以為她總受關音音欺負,想替她出口氣,他居然被tita利用了,反而害了她?搞半天,這些人是他姐的後台啊,他怎麼不知道她有這麼厲害的人撐腰?
貌似也對,他在國外待了這麼多年,不知道才正常。
出了車庫,莫淵已然轉身往身後的會所而去,陸小曼還等著他赴約呢!
沒錯,剛剛和許希分開的陸小曼約了莫淵,而他沒有拒絕。
海鷹和盛澤隔距離他兩步遠,一佐一右的跟著,到了包廂,兩人各推一扇門。
坐在裏頭的陸小曼一見來人便微微一笑,雖然峻臉冷漠,但,他還是來了!
“你以前不喜歡抽煙的。”因為男人一坐下便點了一支煙,陸小曼輕笑著道。
莫淵一挑眉,彈掉煙灰,頭也沒抬:“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話被堵,她卻沒尷尬,因為都快習慣了。
“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大,不過還是少抽為好,這種事,你沒法掌控的。”她接著道,顯得一臉關心。
聯盛再大,也抵不過千千萬萬的消費者,消費者擁堵成牆的投訴,他總不能來硬的。
消費者投訴,不都是她的功勞麼?男人冷冷的勾了一下嘴角,並沒拆穿她的偽裝。
煙頭上的火因著他悠長的一吸,滋滋的往上燒。包廂裏變得安靜。
她今天還沒表明來意,他也不打算問,隻是拿開香煙,輕吐煙圈,而後漫不經心的眯起眼:“聯盛不會有事,因為底下是千萬張嘴,聯盛要是倒了,政府比我還急。”他算是好心的提醒。
她一直處心積慮的想打垮他,無所不用其極,隻不過,聯盛若是小打小鬧的企業,也許好說。不過,以聯盛現在的規模,要它倒下?沒那麼容易。
這也正是陸小曼懊惱的地方,她後悔自己回來的晚了,讓聯盛壯大到了今天!所以,她正在計劃著後續是放還是跟。
今天來,除了打探莫淵對投訴事件的態度之外,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她看似輕鬆的倒了兩杯酒,一杯遞到他麵前。
“最近沒見佐婉婉了呢!”陸小曼輕輕抿了一口才說。
原本她想看到他臉上的煩躁,但是並沒有。他隻是一臉平靜,也不插話。
他這個反應,是他們之間關係太平淡,還是已經恩愛到不會鬧別扭了?
“我聽有人喊她太太。”陸小曼說了一句,眼睛盯著他的臉,不想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終於,莫淵轉頭看了她,幾不可聞的蹙眉之後,卻是篤定的疑問句:“見過馮姨了?”
他身邊的人沒幾個知道這件事,喊佐婉婉為太太的,隻有馮姨,也隻有馮姨會見到陸小曼。
陸小曼略微驚訝了一下,他的腦子倒是轉得挺快。
而後,她撐著笑意,好似猜到了結果,卻又不死心的問:“所以,她是你哪種意義上的太太?”
指尖夾著香煙的男人終於微微一笑,好似明白了她今天約他的目的,優雅的吸了一口之後,才不疾不徐的開口:“太太的意義,向來隻有一種。”
“你真的娶了她!”陸小曼忽然提高了音量,原本握在手裏的酒杯被重重的放在桌上。
她眼底的神色,要說吃醋,也並不是,倒是用‘嫉恨’更加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