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馮姨一片好心,她算是領了,淡淡的一笑。
“馮姨以前在莫宅嗎?”她問,不然怎麼會懂這些,又跟她說這些。
一旁的馮姨低了低眉:“沒有,太太,隻是照顧先生,總結出來的。”
“哦。”她不欲多問,但也該是照顧不短的時間了,宋晨傑來的那天,聽他的意思,馮姨還被解雇過一段時間,至於原因,她沒興趣,莫淵那個怪人,誰猜得透?
“海鮮的味道很不錯!”她由衷的誇獎。
馮姨當然也注意到了,從開餐到現在,她幾乎就吃了那一道菜。
“先生一直都說我做海鮮是一絕!”馮姨慈眉的笑著。
一直?低頭的佐婉婉微微頓住動作,幾不可聞的。
莫淵是不吃海鮮的,馮姨卻服侍了他很長時間,他還一直誇她海鮮做得好,說明馮姨常做,那麼,給誰吃呢?
是陸小曼吧?
想起他說,除了他,她是入住這裏的第一人,她還是忍住了沒問。
晚餐興致開餐,卻敗興收尾,她沒吃多少,麵對馮姨略顯納悶的皺眉,她隻得勉強的笑。
“味道很好,隻是最近胃不好,不能吃太多。”勉強而不傷人的理由。
躺床上,佐婉婉一直睡不著,有意無意的聽著有沒有車輛回來。
就算不和他說話,不一起睡,至少房子裏多個人,多一份安全感。
可是一直沒見莫淵回來,她實在睡不著就起來下了樓。
客廳到餐廳的廊燈亮著,卻一片安靜。
“馮姨?”她喊了一聲沒人。
除了一日三餐能見到馮姨,平時的確不見她,看來她應該不住這裏,原本想找她說說話的,她隻好作罷。
走到樓梯腳,轉頭能看到客廳的壁爐,心裏也暖了點兒,信步往客廳而去,躺在了沙發上不動了,側躺著,看著壁爐裏的火光,一會兒卻眯了眼,最終睡了過去。
莫淵回來時,淩晨兩點。
一進門,他徑直上樓,進臥室之前頓了腳步,轉而到了側臥,擰開房門一片漆黑。
他還是走了進去,卻沒開大燈,也沒開床頭燈,怕燈光刺目弄醒她,開的是浴室的燈,燈光暈出來能看到床。
但一眼,他就皺了眉。床上空空如也。
忘了關燈,幾步出了她的臥室,一邊拿出電話一邊快速下樓梯,到了一半,猛然想到了她有等門的習慣。
幾大步去了客廳,果然,看到了窩在沙發上的人。
到哪她都這個習慣麼?等門一定要選沙發?他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也不知道第幾次在她麵前蹲下了,到哪他都是強者氣勢,別人要他彎腰都不能,這會兒,他卻毫不在意,隻安靜的看著她的臉。
壁爐的火光照著她,顯得溫暖靜謐。
明明一句話不願跟他說,天天和他賭氣,卻還是給他營造了這樣的溫馨,竟讓他忍不住喉頭泛酸。
莫淵生在莫家,幼時家教極嚴,但是他爺爺走後,他一度叛逆,沒人管得了,二十幾年,在家的日子寥寥無幾。
和陸小曼的那幾年,他也不回,陸小曼那段結束了,更是和家裏徹底僵了,越發不回莫宅。
所以說來,他對家庭的溫馨,印象幾乎是沒有的,但是每一次見她窩在沙發上等門,他心頭都會軟一片。這種感覺,像癮,讓人迷陷。
他始終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舍不得放開她,也許,這是其中之一!
勾著嘴角,伸手撫摸她清晰的發際線,滑到耳邊,腮處,卻在她的唇畔停住。
他竟不爭氣的滾了兩下喉結,隨即輕笑,他是多久沒碰她了,這副樣子被她看到,一定又罵他禽獸了!
但他還是沒忍住,俯身,覆唇,盡收柔軟。
從來沒這麼小心翼翼的親吻,怕驚醒她,她一冷臉,溫馨瞬間被打破。
不過,他竟也覺得挺喜歡這種感覺,小心,卻歡喜。
淺嚐輒止,她的睫毛微微一動,他便小心的離開她的唇,最後輕輕啄了一下。
她並沒醒。
低頭看了看自己沒來得及換的衣服,如果他先去換衣服洗澡,萬一她中途醒了,會不會怕?
想罷,他把手臂伸進她身下,輕柔的將她抱起,外套被遺忘在沙發腳邊,隻小心往樓上走。
當然是把她抱進自己臥室,輕輕放在床上,他才鬆了口氣,以最快的速度去洗浴。
佐婉婉醒過,卻迷迷糊糊,微微的搖晃又一次引得她入眠,鼻尖隱約的清香,令人多了一份安穩。
可是不知哪來的‘嗡嗡’聲還是把她弄醒了。
費力的睜開眼,懵然看了會兒,卻見男人疾步往床邊,以最快的速度按掉來電。
看著她還是醒了,一臉迷糊的坐起來盯著他,因為忘了關手機,他略顯懊惱。
看到他幾乎光著身子,她立刻醒了大半。
他連身上的水都沒擦幹,連個浴巾都沒裹,就一條底褲。
臉‘蹭’一下紅了,可卻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木然躺下,蒙上被子。
站在窗前的男人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想她一臉嬌紅的模樣,一臉的懊惱瞬間消散,掛起輕笑。
幹脆把手機關了,擦了擦頭發,他就鑽進被窩。
她背對著他,他也不介意,長臂一伸,摟個滿淮,一臉滿足的淺笑,至少她沒跑回側臥。
佐婉婉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沒想回她的側臥,就當是睡迷糊了懶得動吧!幹脆就著他的手臂睡了過去,並且,睡得極其安穩。
就是睡得太安穩,她連莫淵什麼時候起床離開的都不知道。
她起來時,別墅裏一片安靜,走到樓梯腳,剛要轉身進餐廳,馮姨才從後院的門進來,應該是去後院澆水去了。
“太太起來了?”她笑著的聲音。
佐婉婉點了點頭,卻聽馮姨不問自答:“先生起得早,一早出門了,吩咐了不讓打擾太太睡懶覺!”
懶覺?她抬眼,看到餐廳的掛鍾指針,尷尬了一下,原來這麼晚了,快十點了,果真是懶覺。
可能因為是周末,她才放心睡過頭了。
其實也因為能窩著他的胸膛睡,隻是她不願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