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警官覺得莫淵口氣太大,居然一副‘你愛配合不配合,反正我就是不放人’的表情。
隻見男人微微不悅的蹙眉,轉頭看了盛澤一眼,伸手要了電話過去,走到一邊隻低低的說了一句話,然後又站回到警官麵前,冷冷的盯了他一眼。
繼而,他便轉身托起她的手臂大步直接往外走。
“喂!我還沒同意放人!”警官在後邊怒火中燒,卻被領導的電話打斷,態度立刻變得點頭哈腰,就那麼看著兩個女人被帶走了。
關音音一看這樣也開始咋呼:“憑什麼她們能走?是她們有錯在先,兩個人打我一個好嗎?”
“閉嘴!”警員不耐煩的聲音。
直到上了車,佐婉婉都識趣的沒說一句話,也不知道他動用了什麼關係,一個電話就大喇喇的把她帶走了。幸好麥潔在身邊,不然不知道莫淵的臉得多黑。
可是到了半路,麥潔該下車了,車後座就剩她和莫淵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隻見他轉頭盯著她,一臉陰霾。
“嫌事兒不夠多,還學人打架?”他低低的聲音,微微蹙著眉。
好好低沉的語氣裏沒有她預料的生氣,她鬆了口氣。
“我也不想的,本來想心平氣和,是她先動的手,我總不能不還手吧?”她弱弱的聲音,但卻是一嘴理由。
她今天的確是不在狀態,要不是照片的事打擊她,也不至於跑去找關音音,要是以往,光是和關音音說話,她都覺得是拉低了她的素質。
而她的話音一落,男人卻微微眯起眼,這女人,居然還有理了?
“我出門怎麼說的?讓你好好呆在家裏,不是你挑事,怎麼會跑人家裏去了?”他黑著臉。
可是佐婉婉忽然覺得,這畫麵,她就像是被他保護起來的幼崽,不小心犯錯了,正接受苛責,本來應該難過,她卻反倒莫名的高興,隻因為,他這麼護著她。
按他的話說,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次犯事了,但他好像並沒有多麼生氣。雖然黑著臉,不過語氣沒那麼冷硬。
所以,她才咕噥了一句:“那我也沒錯,照片的事就是跟她有關。”
這話一出,莫淵看了她,皺著的眉終是深了一分,卻是歎了口氣,算是知道她不是突然犯神經,而是想找關音音算賬。
可是轉念一想,每一次,這個女人對他都沒點信任可言,他忽然就壓抑不住的生氣,也就黑著臉盯了兩秒,“你什麼時候能學會信任我?嗯?說過這件事交給我,你還添亂!我要是不過去,你怎麼辦?蹲裏邊不出來了?等著媒體又抓你辮子?”他略微拔高了的音量,一口氣說了老長一句話。
若不是看她今天受了打擊,他這會兒恨不得把她從車上扔下去!
坐在旁邊的佐婉婉轉眼偷看了一下,他好像的確生氣了,說這麼久都沒怎麼喘氣。
想想也是,就算她生氣,處事的確不謹慎,萬一莫淵一生氣不管她了,她就真的有要被媒體翻著熱鍋炒了。
可是明白過來也晚了,事情都這樣了。
唯一能解救的隻有盡量低聲下氣,別再惹他了,他說什麼是什麼,也就低了頭,沒再說話。
好一會兒,卻好像聽到身側的男人低低的無奈歎息,感覺他離自己近了點。
“抬頭我看看。”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
她一聽,怒氣下去了,也就乖乖把臉抬起來。
卻見他又皺起眉,不客氣的吐了一句:“野女人。”
她一聽變了神色,不就是小小的打了一架,好歹她也是個文雅的人,怎麼就成野女人了?
“不愛聽?”他卻一見她的表情,就越發不客氣,目光狠狠定著她,禁止她頂嘴。
她隻好閉嘴,卻一口氣沒地兒出的樣子,嬌俏的鼻翼微微伸縮著,一扭頭朝著車窗的方向深呼吸。
她卻沒看到,因著她這受氣還不敢發的樣子,男人嘴角卻驀然噙了一抹笑意,隻在轉回頭的一瞬間又消失了,恢複了一臉冷硬的不悅。
下一秒,他手指間夾了一塊濕巾往她麵前遞,示意她擦擦臉。
不過在她要接過來的一瞬間卻又縮了回去,然後一手按住她的腦袋,一手把她整個臉囫圇擦了個遍。
她還嚇一跳,但他的動作看似粗暴,卻一點沒讓她覺得難受。
總算安全到了公寓,一下車,他就大步往裏走,根本沒管她。
她皺了皺眉,不是不生氣了嗎?明明表情都好多了,可是走起路來刮起的風怎麼還怎麼冷?
這麼想著,她慢吞吞的沒挪步。
一抬頭卻見那頭的男人停住腳步,狀似非常不耐煩的轉身看了她,“知道犯錯了,不敢回去?”他一副恕罪者的姿態,倒是有模有樣。
一聽他說話了,佐婉婉才趕緊跟了上去,不過真別說,走路才發覺,腿不知道磕哪兒了,真疼。她暗自咒了一句,真是自作孽,沒把關音音怎麼樣,卻把自己搞這麼狼狽。
跟著他的腳步終於進了門,看他沒再說話,佐婉婉才終於鬆了口氣,今天應該是沒事了。
趕緊回臥室,可是一看到落地鏡裏的自己,她睜大眼滿是驚愕。
她的形象這麼糟糕?頭發雜亂,衣服從奢侈品一秒變地攤貨,臉上還掛了點彩,這丟人的樣子,難怪莫淵一路都沒好臉色。
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想著趕緊洗個澡,處理一下臉上擦破了的地方,別的地方沒事,但毀了臉就是天大的事!
但她隻脫了衣服,裹了睡袍,還沒進浴室,臥室門口卻多了個人,手裏拿了個東西。
“脫衣服。”他走到她跟前,冷不丁的就吐了一句。
啊?她懵了一下,卻反而雙手環胸,這是幹嘛,要也不能這麼簡單粗暴吧?況且還沒理由要呢!
男人一看她的樣子,幾乎是咬了牙,一臉無奈,卻是一把把她扛起直接扔在大床上,然後掃了她的身體一眼,給了個不屑的表情。
“你還沒這麼大魅力,讓人看一眼就想要。”低低的聲音,也是不屑的口吻。
佐婉婉剛要回嗆,卻才看到他手裏拿的是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