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著和郭秉宸被人蒙著頭帶著走了好一陣。等解開蒙麵時,兩人分別被困在一個屋子的兩根柱子上。
屋子的門鎖打開了,虯髯大漢帶著兩名手下。虯髯大漢示意兩名手下摘下王著和郭秉宸口中的布。
“想必你是巴英酋長吧?之前你說巴赫是你的弟弟?”王著回想起大巴紮上的情景。
“你既然知道我的名號,還敢殺我兄弟,是擺明不把我放在我眼裏。”虯髯大漢一聽王著知道自己的名號,還對巴赫下手,心裏頓時更加怒火。
“我是事後才知道的。令弟的死雖然純屬意外,但也有幾分是咎由自取。這裏麵的是非曲折不知巴英族長是否調查清楚了。”王著神情自若,平靜地回答著,並沒有因為巴英的惱怒和生氣而亂了分寸和害怕。
“我兄弟雖然生性頑劣,但罪不至於讓你取他性命,有什麼事自有我管教。什麼意外不意外,既然你已承認是你殺了巴赫,那麼今天要你一命嚐一命,也不冤你了。”說完,一把劍準確刺向王著。
見此情景,郭秉宸心裏驚了一下,趕緊喝道:“巴英族長住手,我師兄什麼時候承認他殺了你兄弟的,他隻說了這是個意外。我想請問巴英族長,你是親眼看見你兄弟被人殺了,還是有小人誤傳消息給你呢?”
郭秉宸一些話後,巴英把劍停在王著的胸口上,外層的衣服已被刺破,隻需稍一用力,恐怕鮮血就會從王著的胸口汩汩流出。
“那天,我和我一位摯友路過天乾賭坊,正巧令弟巴赫一行人從賭坊裏出來。他們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推打著旁邊的小廝。”王著娓娓道來。“然後巴赫撞在了我身上,我聞到他一身酒氣,趕緊閃開。可是他見我身上有劍,突然拔掉我的劍,硬說什麼破劍要拿過去把玩。我自然要取回。”
“就因為巴赫拿了你的劍,你就殺了他?”巴英似乎也覺得不合常理,而且麵前的王著看起來也像是一個沉穩之人,應該不會這樣衝動行事。
“當然不是。我手剛接觸到劍柄欲奪回劍,旁邊扭打的你家下人和賭坊小廝一起從巴赫身後撞了過來,巴赫的胸口就撞在劍上。我的青雲劍削發如泥,後果可想而知。”
“是這樣嗎?”巴英轉頭向旁邊的隨從,帶著幾分怒氣”你當時是跟在巴赫身邊的吧?”
“這……這……”那隨從吱吱嗚嗚的。
“我摯友是伊爾汗國的大將軍郭秉仁,聽說巴赫是巴英酋長的弟弟,特意寫了一封信說明此情況,拖你家下人轉交給您。”王著見那隨從如此情況,知道那信一定沒有交到巴英手裏。
“師兄,大哥也與此事有牽連嗎?”聽到郭秉仁的名字,郭秉宸不禁脫口而出。
“郭將軍當時也在場。”巴英與郭秉仁是有幾分交情的,對他的人品和武藝都是信賴和欣賞的,何況還有巴顏的情分在,巴赫的死應該是意外。
“郭將軍的信呢?”巴英問道。
“被老夫人扣下了。老夫人看了之後說不必告訴您。”那隨從“啪”的一聲跪在地上,求饒著”酋長饒命呀,小的不是存心欺騙,老夫人的命令也不敢不聽呀。”
巴英踹了那人一腳,頭也不回的走了。
過了好一陣,有人進來了,給他們鬆了綁,服下了解藥。並由侍女帶來幹淨衣服,讓他們沐浴更衣,說是明天就會貴客到。
王著和郭秉宸有些惑然,但是看到這些都是好的跡象,所以也不去細想了。沐浴更衣完了,他們被帶到一個備有飯菜的房間裏。這幾天折騰,郭秉宸一聞到飯菜香,忍不住就開吃了,以至於巴顏出現她麵前,她嚇了一跳。
巴顏是巴英和巴赫的妹妹。今年二十有六了。郭秉宸打量著麵前這位女子,身著一身銀色的民族服飾,身材勻稱,麵如芙蓉,甚是好看。
巴顏坐了下來,親手為王著和郭秉宸各斟了一杯酒,柔聲道:“聽說壯士和姑娘都是郭秉仁將軍的朋友,他最近還好嗎?我已有一年多沒有見過他了。”
“姑娘別難過,我是他親妹妹,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呢。你比我強多了。”郭秉宸注意到眼前的這個女子,一提到大哥的名字眼裏就不自覺帶有淡淡的憂傷,但又充滿甜蜜。心裏想著,她一定深深地喜歡著哥哥。於是調皮的莞爾一笑,試圖想活躍一下氣氛,讓眼前的女子高興一點。
“你是他親妹妹?我曾經聽郭將軍提起過他是有個從未謀麵的妹妹。我叫巴顏,是郭將軍的……”巴顏有些哽咽,聲音逐漸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