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莊子的仆婦,哪裏來的膽子敢綁架他吳騰飛的兒子!還不是有人在暗中指使!
吳騰飛氣的七竅生煙,好你個崔安,你跟我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也就算了,沒想到你竟然敢指使你家的下人綁架我的兒子!
正巧張大人親眼看到了藍氏一家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傷陳鵬,吳騰飛本就怒不可遏,抓住把柄將幾人狠狠折磨了一番,心中更是將崔安恨之入骨,吳騰飛本就是個心胸狹隘之人,幾乎想也不想的就認定是崔安想要訛他的銀子便指使人綁了他的兒子,崔安,你給老子等著!
不管心中怎麼想,吳騰飛臉上還是擠出笑容道:“張大人,這可不是下官嚴刑逼供,這幾個人硬著呢,誰都不服,若不是大人來鎮守,恐怕怎麼打都打不軟的。”
張大人冷哼一聲,若不是他去的早,恐怕這幾個犯人早就被吳騰飛給打死了,不過他縱然去的及時,藍氏等人也被打的夠嗆。
見張大人不吃這一套,吳騰飛心中慌了慌,但也顧不得什麼,他總得給兒子報仇,當下吳騰飛怒喝一聲:“大膽犯人!還不認罪!”
“大人冤枉啊。”王常第一時間回過神,一邊砰砰砰的磕著頭一邊大聲喊冤,吳騰飛冷哼一聲:“冤枉?本官親眼見到你殺人害命!”
王常呼吸一滯,隻覺得渾身冰涼,陳鵬是死在他手上?不是,他沒有殺人,他沒有殺人!他隻是失手,他不是故意的!
眼見王常神色癲狂,張大人鎮定的一揮手,頓時,兩個一身青衫的男人半扶半拖的將一個人從堂下拖了上來,吳騰飛定眼一看,竟然是陳鵬!
陳鵬臉色煞白,頭上還裹著一層厚厚的白布條,一見到吳騰飛,陳鵬便如同見了救星,扯開嗓子大喊:“大人,小人要告狀!”
“張大人,這。”吳騰飛不解,陳鵬那天晚上倒下後,他便以為陳鵬死了,所以也就沒有管他,更何況張大人在身邊他得秉公處理,陳鵬若是死了才能讓藍氏這家子定個死罪,可沒想到陳鵬竟然沒死?
張大人麵色平靜道:“是我救了他。”陳鵬分明未死,吳騰飛卻不管不顧隻顧著抓藍氏一家,可見他這個官做的,不是一般的差勁!
“阿雪,陳鵬沒死。”不隻是吳騰飛吃驚,淩若楠也是驚訝不已:“他沒死。”
“以訛傳訛罷了。”淩若雪靜靜道:“不必驚訝,這場戲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但想必,比我掌控的要有意思的多。”
鳴哥兒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幾乎被埋沒,所以淩若雪也就沒有注意到鳴哥兒看向吳騰飛的眼神,是一種活人看將死之人的眼神。
藍氏被拖上來的時候還是迷迷糊糊,如今漸漸清醒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瞬間明白過來,她想不明白明明吳騰飛和崔家關係那麼好,她是崔家的下人,吳騰飛為什麼還要關著她,藍氏在牢獄中就問過獄卒,可得到的無非就是一頓毒打,藍氏到現在都不明白吳騰飛究竟是哪裏來的怒火,陳鵬,陳鵬就算是死.....藍氏的眼光在看到陳鵬跪在一邊的時候一下子頓住了,她更不明白了,既然陳鵬沒死,那為什麼還要抓她一家?
“大人冤枉啊,我冤枉啊。”藍氏拚盡力氣大喊:“是有人陷害,我是被人陷害的!”
藍氏喊得聲嘶力竭,張大人一拍驚堂木:“住口!”
“你冤枉,你冤枉才怪!”陳鵬惡狠狠的瞪了藍氏一眼,支撐著身子大喊道:“大人明鑒,小人要告她,她指使小人侮辱良家女子!”
“你胡說!”藍氏心中大驚。
堂下已經是一片紛雜,侮辱良家女子,這是有多惡毒啊,連女子最重要的清白都能指使人悔去,那豈不是與殺人無異嗎?
張大人連拍了好幾下驚堂木才讓周圍都安靜下來,陳鵬連忙抓住機會,將藍氏如何讓劉氏給他十兩銀子,如何讓他等著消息,等著那女子未死便想法子毀了她的清白一一說了出來,末了,陳鵬氣的臉通紅道:“藍氏黑心肝,小的可不能沒良心,沒想到就因為小的沒有做她吩咐的事,她竟然聯合一家人要打殺了小人!”
藍氏聽得臉色煞白,淩若雪卻是啞然失笑,陳鵬還不算笨,知道侮辱女子是大罪,也知道怎麼給自己扣上一頂高帽子給自己脫罪,反正他想要侮辱她的時候沒有人看到,陳鵬自然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就算是小事一樁陳鵬也要往重了說,誰讓藍氏讓他去送死,此仇不報,他陳鵬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