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意如急的俏臉發白,一雙溫柔的大眼睛裏滿是焦急,急急在兩人耳畔說道:“小夏至,雨仙,待會你們從後麵下去,記住別回頭,一隻跑,跑進樹林裏麵躲起來。千萬不要再回來了。”
聽她如此急切的語氣,夏至兩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這兩人,一人從小呆在關月齋沒出過門,一個半個月前連人都沒見過幾個。哪裏遇過這種事。
商雨仙拉住肖意如白瓷般的玉手,小臉上滿是著急:“肖姐姐,怎麼了?怎麼了?”
“不要問了。是姐姐連累了你們,希望他們沒有注意到你們,趕緊走吧。”肖意如溫柔的眼光仿佛一尺安靜的池水,似乎隻是擔心兩人的安危,卻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處境。
他們才相識短短不到一個時辰,這個談吐溫婉的姐姐給兩人留下了極溫柔的印象,好似他們兩人真是她的弟弟妹妹一般。她的關切沒有絲毫作假,真摯的柔軟從她那雙明眸中徐徐生出,兩人心頭溫暖。
夏至經過那般不堪回想的問劍山之旅,雖然還是有少年的單純,卻也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夏至了。尤其是這一陣子不短觀照打磨己身精神,加上那神秘莫測的大輪的日夜輪回,如今的他既有如玉石般的純良,也有如峰巒般不動的意誌。
“黎叔,你以為逃入小月城就可以安然無恙了?公子一聲令下,整個南隅將沒有一絲你們容身之處。誰也護不住你們。我勸你還是和我回去吧。念在肖驍的份上,他不會置你們於死地。”麵容消瘦的梁書平微眯著眼睛,盯著黎叔說道。
黎柯絲毫不領情:“呸。狗崽子,你不配提老爺的名字。當年若不是他,你早已經死在朔北的寒風之中了。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連他最後一點血脈也要斷絕?你還配當人嗎?”
梁書平微微垂下目光,肩膀輕輕顫抖著,竟發出一陣陣冷笑,突然間他抬起頭,那一雙目光之中滿是血絲,陰陰笑道:“看來黎叔和小姐是不會乖乖就範了。”
氣氛為之一肅,從他口中擠出一個冰冷的字眼:“殺。”
“嘿嘿。”
緊隨其後的三位黑衣勁裝男子口中發出夜梟一般冷冽的笑聲,身形忽地往前一撲,像三隻瞄準獵物撲殺而出的響尾蛇。
“保護小姐。”
黎柯大喝一聲,胯間長刀霍然彈出三尺,被他的大手一把握住,急蹬馬鞍,往前衝殺過去。他的刀鋒沉穩,高舉過頭,斜著睨向撲來的敵人。
在其身後,那些護衛們臉色發白,十數人之中卻隻有寥寥幾人敢拔刀向前,其餘地都身如篩糠顫抖不停。冷汗伴著驚懼的目光遊弋,那個名字在他們心中已有抹之不去的恐懼,甚至讓他們生不出反抗的勇氣。
“黎叔,你不會想憑這些土雞瓦狗阻我吧。”
梁書平嘴角掛著一抹譏諷的笑意,腳步一旋,也不見他雙手有動作,一柄粗如雙指的怪劍從其腦後飛臨而出,渾身有著冰霜一般的寒意,在空中刷的一聲脆響,督使劃破了寂冷的空氣。
它宛如一把放大了千百倍的針,劍身飛過帶著一條條淡淡的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