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曄側了側身子,顯然不願意理她。
“好!反正我們也出來了,就現在分道揚鑣吧。”許輕舒見他一身的公子病,自然是不願意在和他周旋,轉身便往城裏去。
沒想到城裏竟然會有地道通向城外,會是誰挖的地道呢?除了她和韶曄,還有誰知道這條地道?
——
在城門打開的時候,許輕舒正巧到了上京城門,這是她第二次來這個城門,兩次的目的一樣,第一次是為了回許家,這一次也是為了回許家。
“讓開讓開,全城戒嚴,所有人不準進出!”城門剛剛打開,便有大批官兵過來將城門戒嚴。
原本那些想出城進城的人此刻正在紛紛質問為何不讓出城,他們可是忙著出城做生意辦事情呢。
“讓開,官府有命,全城警戒,所有行人不準進出!”為首官兵扯著嗓子喊道。
許輕舒隱在人群裏,聽著別人議論紛紛,也勉強聽出點苗頭。
乃是因為東華那位攝政王失蹤一事,現在全城警戒了。
看來這城是進不去了,可是怎麼也不讓出城?父親可還要出差呢。
“小女子昨日聽說赤元侯府的侯爺不是領了聖旨出差,小女子正是仰慕侯爺風姿,想要一睹尊榮,不知侯爺何時出城?”許輕舒拉了一旁一個士兵問道。
“這都全城戒嚴了,誰也不能出城了,你想要瞻仰侯爺風姿,便祈禱早日解禁吧。”那士兵朝著赤元侯府的風向作了一揖說道。
許輕舒笑著道了謝,然後偷偷離開了人群。
連父親也不能出城了,看來此事十分嚴重。
攝政王入籍行蹤成謎,又是天下皆知,若是找不回這位王爺,那麼汴梁與東華兩國好不容易恢複的關係必將再次迸裂。
而昨日在驛館,她根本就沒有看見那位攝政王,而最有可能知道他行蹤的,隻有韶曄了。
許輕舒隻好返回去找韶曄。
她知道再找到韶曄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個人不會等在原地等她去找他的。
可是待許輕舒回去的時候,韶曄依然在原地,看到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說道:“我就知道,丫鬟始終還是得跟著少爺的。”
許輕舒走上前去,威脅道:“你現在受了傷,可不是我的對手,少跟我玩什麼花樣。”
“你這個女人真是沒有良心,你難道不知道我可是為了幫你引開追兵才受的傷嗎?”韶曄說道。
許輕舒沒有任何內疚感,這個人滿口胡言亂語。“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自己為什麼被人追趕心裏有數!”
“我問你,攝政王在什麼地方?”許輕舒蹲下身子,問道。
“我怎麼知道,昨晚你不也在嗎?我可沒有藏人。”男子說道。
許輕舒沒有說話,也不想理他。
如今全城戒嚴,他們也進不去城,隻好將他治好再做打算,畢竟,他昨晚出現在驛館,就很是可疑,攝政王到底是真失蹤還是假失蹤,她也拿不準,但是眼前的這個人,一定知道些什麼。
許輕舒二話不說,扯過他背後的衣服,隻見他的後背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血已經染滿了整個後背。
沒想到他竟一直堅持著,這個人的毅力果然不一般。
“若不是那群小人暗算我,我怎麼會受這箭傷。”韶曄說道。
“受傷了就別說話。”許輕舒語氣冷冷地,不容拒絕。
韶曄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身上有沒有帶金瘡藥?”許輕舒問道,然後開始幫他清理傷口。
“沒有,我哪裏知道我會被人暗算,你以為我是你?”就算是受傷,他也一點不收斂,依然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
待傷口清理出來,許輕舒見到了那個令他虛弱的根源,傷口很深。
可是,他的傷口根本不是箭傷,若是箭傷的話,傷口會是平齊的一道一指寬的切口,可是他的傷口雜亂無章,這樣看起來倒不像是被刀劍等利器所傷,反而像是其他沒有形狀的東西。
許輕舒記得自己在井底點亮火折子的時候,那個井壁上有一塊突出的極其尖銳的石頭。
她的手停頓下來,趕緊去翻方才被她剝下來的衣服,果然後背那道口子上沾滿了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