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舒皺眉看著他,老伯趕緊退後幾步,有些不好意思。
許輕舒知道他是誤會了,想開口說話,卻又不知道能解釋什麼,何況,這也不是她的風格。
自己方才皺眉並不是因為嫌棄他,隻是……
“姑娘快去上學吧。”老伯說道,拿起掃帚開始若無其事地掃地。
許輕舒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原地。
院子裏,回蕩著一聲長長的歎氣聲。
許輕舒這堂課便是那王夫子所授之課,見她是最後一個來的,又想著是上穀子推薦而進,心中頗為不滿。
好在之前司書找了很多關於這個王夫子的資料給許輕舒看,還提前預習了功課,上課十分認真,王夫子問的幾個問題也答得十分精彩,讓這位夫子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全程黑著個臉。
他這個班裏分進許輕舒這樣的人,讓她覺得十分丟人,想當初,他本想著能分個許大小姐的,結果卻來了個名不正言不順的許二小姐。
著實氣人!
可她真是機靈,自己問的好幾個難題,被她風輕雲淡地便解決了。
並不像許大小姐所說的那般一無是處,片字不識。
——
下學後,許輕舒並未直接回府,而是打聽到了許見微所在之處,光明正大地去看望她。
隻是沒想到,趙銘揚直接將許見微帶回了七皇子府,他可真會算計!
許輕舒到的時候,薑茹已經聽到了風聲,從赤元侯府趕來了七皇子府。
薑茹看向許輕舒的時候,還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在月眠的帶領下,二人見到了滿身是傷的許見微。
見到許見微這幅樣子,薑茹再撐不起那副端莊模樣。
看向許輕舒的眼裏,也多了絲嫉恨,就是嫉恨,更何況許見微還一直說著都是許輕舒害她這樣的。
許久以來的掩飾與壓抑,在一瞬間爆發。
對著許輕舒道:“我自認為不曾虧待於你,可你是如何對待微兒的?微兒將你當作親姐妹,你一次又一次踐踏她的顏麵不說,竟還這般設計害她?!你還有沒有點良知?”
良知?那是什麼東西?能保護她和她在乎的人嗎?若不是上一世血流成河,她何至於孤身奮戰,步步為營。
她是故意踐踏許見微的顏麵不假,可那也是她自找的,但是這一次,她著實是無辜的。
許輕舒沒有許見微想的那般氣餒與委屈,反而不急不緩的說道:“咬傷姐姐是書閣外的黃狗,與我何幹?”
“要不是你拿鑰匙誘惑我,我會上當嗎?”許見微咬牙切齒道。
“姐姐說的哪裏話?鑰匙我明明是交給祖母了,整個院子裏的丫鬟都是有目共睹的,何時拿來誘惑過你?”許輕舒回道。
許見微咬咬嘴唇,許輕舒說的是事實,可是那又怎樣?這裏不是侯府,沒有父侯罩著,她還能怎樣?
“舒兒,你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做了錯事怎還這般理直氣壯,你要是認錯,我定會既往不咎。”薑茹說道。
她錯了?薑茹一來就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責她,她憑什麼?許見微昨日去過蓮心院,不見得薑茹不知道實情,隻是想把許見微丟人的事情,栽在她身上。
以後,許見微還是高高在上,美麗善良的許大小姐,而她就是個不知感恩,陰險狠毒的下賤私生女!
如意算盤打得真是響亮!
“若夫人非要將過錯怪在我身上,那麼我無話可說,隻是現下,還是把姐姐接回府中妥當些!”
薑茹一愣,是啊,她來就是要將微兒接回去的,微兒清清白白一個女子,怎可留在男子府上,就算對方是皇子也不成!
幾人爭吵之時,趙銘揚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也看到了曾經有過幾麵之緣的許輕舒,眼神瞬間變得怪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