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舒看著她,她也惡狠狠地瞪回去。
許輕舒認得她,戶部李尚書家的獨女,平日裏深得寵愛,一直刁蠻任性,誰也治不住,偏生和許見微玩在一塊兒。
上一次老夫人五十大壽,她身體抱恙,並未參與。
許輕舒一直很奇怪,李靈衣這樣的人,怎麼和那個端莊溫婉,規矩有禮的許見微玩在一塊兒去,而且對她的話幾乎是唯命是從。
現在想來,物以類聚,許見微也不見得如同表麵那般善良端莊。
或許是她聽許見微說了什麼,如今看她的神情才如此不屑。
許輕舒微微地笑了笑,問道:“被誣蔑的人還需證明自己的清白嗎?那我是不是可以說是李小姐你拿了呢?”
李靈衣往後一跳,用指頭指著她,氣急敗壞地說:“胡說八道!”
“誰都知道這幾天一直是你在這裏,不是你還有誰?”李靈衣繼續道。
“那換作是李小姐也會這麼做了?”許輕舒不答反問。
李靈衣語氣輕蔑地回道:“本小姐怎會行那種偷雞摸狗之事?!”
嗬嗬……
輕蔑而諷刺地笑聲傳遍院子。
“我在這裏待了三日不假,可是並未挪動過閣中書籍,倒是我進書閣之前,尚書大人曾說有需要開啟藏書閣,而那時候,李小姐似乎也跟著進了藏書閣,若說我有嫌疑,李小姐也該一並接受審查。”
許輕舒笑了笑,又忽然恍然大悟,“哦--李尚書似乎也該一起接受審查,藏書閣丟了書,可不是小事。”
在場幾個夫子雖然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可是李尚書是六部之一尚書,官居正二品,哪是能輕易說查就查的。
這件事情,隻能作罷,卻又不能就這麼揭過去。
“查還是要查的,這件事是守門侍衛的失職,應當按照書院的規矩,好好處罰才是,至於這丟失了的書,能追回則追回,追不回,你們看著辦!”不知是誰在匆忙間將院首請了過來,最終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
都說靈山書院藏書閣堅固無比,連侍衛都是皇上當年從宮中挑選出來的一流侍衛,竟會如此疏忽,若是此番查不清楚,這靈山書院的聲名,定要毀於一旦。
以後,豈不是隨便一個竊賊都能覬覦這些孤本?
幾個侍衛負責查探今日之事,倍感壓力如山重。
許輕舒表示會全力配合調查,相比之下,李靈衣顯得小氣了許多。
散開之時,許輕舒規規矩矩的將鑰匙送還上穀子,上穀子當著眾人的麵,道:“你不是說還沒看夠嗎?等你何時看夠了,再將它還與書院。”
四周的人氣得牙癢癢,憑什麼她一來就能收到如此器重?
許輕舒手卻微微一顫,他說的是送還書院,難道師叔他……
一時思緒萬千,人群已經散去,許輕舒抬頭,仰望著天空,原來,自己如今已經光明正大的成了靈山書院一份子,一時竟有些恍惚。
上輩子在這裏吃了閉門羹,這生沒打算招辱,沒想到竟然成了書院的一份子。
離自己複仇的目標,又近了一步,趙銘揚,你等著看吧!
回到許家,不像往常那樣,安安靜靜,自己的月華樓反而熱鬧不已。
老夫人一臉厲色的踏進月華樓,指著幾個丫鬟就問:“你家主子呢?許輕舒呢?叫她出來見我!這個丫頭,越來越沒有天理了!”
許輕舒才剛剛踏進院門,便見華笙一個勁兒的給她使眼色。
許輕舒微笑著走了進去,問道:“我在這兒呢!老夫人找我何事?”
老夫人見她一臉坦然,絲毫沒有錯做事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拐杖敲得清脆響,氣急敗壞地道:“你還有臉回來?!你在外麵幹了些什麼勾當,你竟然還有臉回來?!”
許輕舒諷刺一笑,不管她怎麼做,她依舊那麼恨她,那她又何必自討苦吃?
“老夫人說笑了,這裏是我的家,我不回來,我該去哪?至於老夫人說我在外麵幹了什麼勾當,這倒是有意思。方才回來的路上,倒是聽說了些,說是許家二小姐才不外露,不僅將壽宴設計得很好,還憑借自己的力量進了書院。若這就是老夫人說的勾當,我不介意多做些!”她說得頭頭是道,老夫人氣得直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