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和竹月酒樓背後主子聯係上的,竹月酒樓的東西堪稱天價,她又如何擔負得起?不是說許府沒有開賬房給她撥任何銀錢嗎?
不!一定隻是個巧合,說不定隻是這個竹月酒樓的主人心生憐憫,可憐她而已!
或者,他們隻是想榜上許家這棵大樹。
可是,許慕華為官多年,沒見他與誰走得特別近,榜這棵大樹實在是太不明智!
或許,這個主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利害,對,一定是這樣!
那些人自以為出身高貴,在場的小姐夫人,誰沒有個正式身份或封號,她許輕舒有什麼?
“不知道,許二小姐這次準備了什麼禮物?能擺出這般壽宴的人,心思如此細膩,想必不會讓人失望。”方才就是因為那人一口一個許小姐,才讓眾人誤解,致使場麵十分尷尬,如今倒是都留了個心眼,特意說了許二小姐。
不過說來,那個許大小姐可真是虛偽!
許輕舒抬起頭,看向說話的薑月秀,她與許見微關係向來要好,京城雙絕的名頭,讓她們惺惺相惜,沒想到,這時候,還不忘踩她一腳。
許輕舒身姿端正而優雅,緩緩開口道:“薑小姐真是高看我了。”
薑月秀還沒開口,倒是坐在老夫人身邊的許錦心率先開口道:“錦心也為祖母準備了一份小小的禮物,不知祖母可中意。”
說罷,她身旁的小丫鬟端上來一盤開得正盛的優曇花,許是經過精心培養與嗬護,已是花期過去的優曇花如今開得正是旺盛。
“竟是優曇花?心兒有心了。”對於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許錦心,老夫人更加的心疼與愛護。
當年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老夫人也是當事人之一,是以對許錦心格外的不同。
許錦心喜歡花,一年四季,都能看見她院中開著各種花,如今端出一盆花來,以自己所好,贈予別人,是為上心。
更何況,優曇花乃是佛教四大吉花之一,老夫人信佛,越看越歡喜。
“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三小姐喜歡木蘭?”裴元韶看著她身旁那盆木蘭,問道。
許錦心盈盈一笑,柔聲說道:“木蘭高潔優雅,誰不喜歡?”
她有些靦腆,對於這種場麵,顯得有些惶恐不安。
裴元韶低低地笑了笑。
許家的三個小姐,真是獨特,一下子可都見識到了。
終於到了許輕舒,很多人都期待著她能拿出什麼來,或者,什麼都拿不出來最好!
許輕舒很淡定的站起身來,司書雙手托盤,她兩手拿起盤中的卷起的畫像,表情嚴肅而莊重。
隨著畫軸的卷動,裏麵是一副莊嚴肅穆的佛像躍然紙上。
這裏的夫人多多少少也是信些神佛,如今見到這幅畫像,臉上再沒有之前的輕蔑之情,取而代之是一種肅然起敬。
她相信上天還是主宰著時間的公平與真理,否則,她怎麼還有機會重來一次?
“以前在別苑之時,舒兒便想起來老夫人五十大壽在即,閑來時,必先精心沐浴一番,虔誠上香,才會畫上幾筆,日積月累,才成一副。想必是上天垂簾,終於得此一像,敬奉老夫人,願老夫人福壽安康,壽與天齊!”她說得很是虔誠,讓人無疑有它。
盡管她們看不起她的身份,卻還是忍不住要讚上一聲好!
老夫人對她有萬般不滿,卻對佛像沒有任何排斥,命人收下之後便掛在自己的佛堂裏,將許錦心的花養在院子裏。
許府兩位小姐送的禮物,一時成為佳話。
而竹月酒樓的管事,走時很是感歎,想起昨日那小姑娘說,有法子讓竹月酒樓的盈錢翻上幾番。
那時他們打了一個賭,如今看來,她也不是空穴來風。
他們此時想不到,有一日,剛起的竹月酒樓成為上京乃至整個汴梁第一大酒樓。
他們也不會知道,今日的壽宴安排,在將來成為高門府苑辦宴會的首選方式,遍及整個華夏大陸。
為各大酒樓帶來一種新的營業生機,也為高門府苑那些掌家人省了不少瑣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