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見微立馬接話說道:“妹妹多慮了,這府中上上下下雖然有數百人,可父侯的孩子隻有我們三個,如今知著在軍營曆練,府中隻剩我們姐妹二人,你若是不幫襯,難不成還指望外人來幫襯嗎?”
許輕舒抓住她話語中的一句話,盡量讓自己顯得語氣顯得平靜:“這府中竟然有數百口人嗎?”
許見微一怔,她怎麼會關注起府中有多少人來了?作為上京最為尊貴的侯府,數百口人不是很正常嗎?
許慕華看她模樣覺得有些好笑,語氣帶著絲絲寵溺,耐心的解釋道:“是啊,你和你娘一個性子,向來喜歡安靜,所以不知道這府中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少人。”
許見微聽著許慕華語氣中絲毫不掩飾的寵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卻還是自豪地說道:“是啊,除卻府中的人不說,就說外麵的鋪子產業,也是咱們赤元侯府的呢!”
她是嫡長女,這些東西將來有半數以上都是要給她做嫁妝的,如何能不覺得自豪?
許輕舒卻沒有理會她那天生的優越感,有一瞬間的心痛的窒息感!數百口人,上一世趙銘揚將許府滿門抄斬,那是得多麼慘烈的場麵?那可是數百口人啊。
“妹妹怎麼了?”許見微見她有些走神,問道。許輕舒有些同情的看了許見微一眼,她怕是不知道,自己也是趙銘揚的一步棋子吧,比自己並沒有好到哪兒去,偏偏兩輩子她們都不能做姐妹,隻能做仇人!
許見微有些發怒,許輕舒那是什麼眼神?小家子氣,果真是沒見過大場麵的人,不就數百口人嗎?至於這麼驚訝嗎?比起薑家來,還算不了什麼呢!要不是父侯一直低調節儉,她用得著比薑月秀差了一截的樣子嗎?許見微心裏雖然生氣,麵上還是保持著慣有的笑容。
“無事!能為府中盡些綿薄之力,是我的榮幸!”許輕舒道。
許慕華見此情形很是滿意,道:“微兒你是長姐,舒兒要是有什麼不懂的,你多指導指導她。”
許輕舒福了福身子,應了一聲好,又對著許見微說道:“那就勞煩姐姐了。”
許見微也客氣的說了幾句,許慕華見她們姐妹二人相處和睦,心中無比欣慰。順便又提了一句:“等什麼時候空閑了,去將著兒接回來吧!”
聽見這話,許見微十分高興,連忙行了一個禮:“多謝父侯!”
待許慕華走了之後,許輕舒麵上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
“前幾日負責府中食材采辦之事的管事正巧有事告了假,既然妹妹答應幫襯,不如就負責食材采辦的事情吧。”許見微還在一邊說著什麼,她全然沒聽見。
“你想知道朕是怎麼回報許家的嗎?你大概不知道吧,許氏一族通敵叛國,證據確鑿,已滿門抄斬,作為朕初登基時對天下的交代!”趙銘揚前世的話語猶如在耳,許輕舒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許家怎麼可能通敵叛國,不過是趙銘揚找一個除掉許家的借口罷了。
那麼薑茹呢?如果許見微沒有死,薑家呢?薑家在這一場陰謀中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上一次見到薑月秀,她才想起,薑茹可是左將軍嫡親妹妹。手中握著汴梁一半的兵權,他們會怎樣?許輕舒越想腦子越加模糊,前世以為很簡單的東西,才發現竟是如此的複雜。理不清的思緒,道不盡的恨楚。
“小姐?”一道聲音打斷她的思緒,才發覺自己已經走回了月華樓。
華笙看著她,說道:“小姐臉色如此之差,是不是大小姐又欺負你了,奴婢這就去找侯爺,讓侯爺給小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