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舒真是許久沒有睡上一個好覺了,這一睡,連晌午飯的時間都給睡過了,直到日落黃昏,才漸漸地醒過來。
許慕華早就將她的院子給安排好了,住進了府中新建的月華樓。
聽許慕華說是薑茹安排的,許輕舒不必想也知道。薑茹為了討好許慕華,讓自己落個好名聲,自然會大大方方的將府中最好的院子收拾出來給她住。
之前派人去接自己回來,不就是想要在眾人眼中留個好印象嗎?隻是可惜,人沒接到,她自己風風光光的回來了,哪裏還有薑茹什麼事情,如今她恐怕四下在找吳嬤嬤幾人的蹤跡。隻是,暴屍在那荒山野嶺之中,隻有被野獸給吃得屍骨無存的份了。
薑茹失策一招,自然會盡力找回來,這不,許慕華連連說了薑茹幾句好話,帶著深深的愧疚。
許輕舒看得出母親不是很高興,很識趣的用過飯後就離開了,說是要觀賞一下自己的新居所。留下他們二人獨處。
路過灶房時,聽見那邊鬧哄哄的,哭聲,吵雜聲一片,許輕舒皺了皺眉,原本不想理會其他事情,但是既然碰見了,暫且管一管,在這府中,遲早也是要立威的,不如將就此事,立個威信。
許輕舒邁著步子朝灶房走去,隻見幾個下人圍成一圈,其中一人手裏還拿著雞毛撣子,使勁的抽打著地上的人。
“你這小賤蹄子,居然敢到廚房來偷東西,看我不打死你。”嘴裏惡狠狠的說道。
“就是,沒想到廚房平常不見這麼多東西,竟是遭了自家賊,像這樣的小賤人,管事可得好好教訓。”旁邊有一個尖酸刻薄的女聲附和道。
透過縫隙,許輕舒隱隱約約看見地上那個瘦弱的身影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看這樣子,難道是那人偷了東西被發現了?
“奴婢錯了,奴婢知錯,嬤嬤繞過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地上的丫鬟苦苦哀求道,奈何幾人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
四周看熱鬧的一片,無人上前勸解,直到一聲厲喝傳來:“住手!”
那嬤嬤停了手,隻見迎麵走來一個女子,約莫十三四歲,身姿瘦弱,可是身上那股淩厲的氣勢,任誰也不會忽視。
“這是誰?怎麼沒見過?”
“看起來倒像是哪個府邸的大家閨秀,以前怎麼沒見過?”
“凶巴巴的,哪裏來的?”
“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
……
有人的地方必然有是非,這府中的丫鬟,不該自己當值的時候,便三兩個聚在一起,談是非,看熱鬧,像今晚這種事情,再平常不過。
“你是誰?”那婆子滿臉的褶子,手中拿著那毛已經掉得差不多的雞毛撣子,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直瞪著許輕舒。
“我是誰,還輪不到你來置喙。”許輕舒冷冷地說道,看著地上抱著頭,周身衣服破爛不堪的丫鬟。“這赤元侯府是什麼樣的地方,你們竟然在這裏私設刑堂,動用私刑?!”
“姑娘真是說笑了,我隻是在教訓一個手腳不幹淨的丫鬟而已,談不上私設刑堂這樣的大罪。”婆子笑道,絲毫沒將許輕舒放在眼裏。
周圍人也不認識這個忽然出現的人,這也不怪她們,許輕舒六歲多一點便去了外麵,自此與赤元侯府幾乎沒了聯係,而赤元侯府的下人在這幾年也不知道換了多少批。除了白日裏在前院匆匆見到一眼許輕舒,那時候許輕舒看起來柔柔弱弱,端莊溫婉,哪裏像這個女子這般淩厲凶狠。